学业用途英语、学术用途英语优质外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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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把EAP翻译为学业用途英语还是学术用途英语,两者有什么实质上的差异?学术英语对中国大学生是否是一种并不存在的实际需要?或并不适用于全国大学英语教学?如何提供学生真心喜欢的优质外语教育?本文主要对大学英语界这些疑问进行探讨.通过对学生个人外语能力需求和国家外语能力需求分析,学术英语教学内涵的分析,以及我国大学英语面临的生存危机的分析,我们认为学术英语符合中国大学生的需求,不仅有助于培养在专业领域内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人才,而且是中国大学英语教学的发展方向.

关 键 词 ：学术英语；大学英语；教学改革；优质外语教育

中图分类号：H319.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795（2014）03-0003-0006

《上海高校大学英语教学参考框架》（下面简称《上海框架》）提出大学英语教学从通用英语向“满足学生专业学习需求”的专门用途英语转型的理念,规定学术英语为大学新生的必修课程,在我国大学英语界引起强烈反响.一些学者给予充分的肯定,如文秋芳（2014）认为：“该框架的颁布对培养学生国际学术交流能力有着积极的推动作用”.但也有提出批评意见,如王守仁认为“学术英语的应用领域相对狭窄”（2013b：11）.“学术英语作为专门用途英语,必须建立在‘需求分析’的基础上”,“对大多数中国高校来说,为专业学习提供语言支撑的需求并不迫切,因此,以‘学术英语为核心’,‘以学术英语为导向’,把大学英语教学的主要任务设定为去满足对大多数学生来说并不存在的实际需要,认识上有偏差,实践起来有困难,不适用于全国大学英语教学”（2013a：7）.这些批评非常必要,对于更好地审视我们的改革,起到了警示作用.但是学术英语对中国大学生是否一种并不存在的实际需要?是否不适用于全国大学英语教学?如何提供受大学生真心喜欢的优质外语教育?这些问题直接关系到上海大学外语改革的必要性乃至我国大学英语教学的发展方向,值得进一步研究、回答和讨论.

1.EAP及其翻译

王守仁（2013a,2013b）认为“EAP的译名准确地讲,应为‘学业用途英语’,其特定教学目标是为学生用英语学习学科知识提供语言支持,使其能理解专业领域的技术性讨论,满足其专业学习的需要”.我们认为EAP称为学业用途英语或学术用途英语不仅仅是术语翻译问题,而是适用的范围问题.

EAP是专门用途英语的一个重要分支.Hutchinson&Waters（1987）用树形图详细描写了ESP分类.他们首先把英语教学（English Language Teaching）分成了二语教学和外语教学.然后将外语教学分为专门用途英语ESP和通用英语GE（General English）两大类,并注明通用英语是一种除应对考试外并无其他目的的英语教学.ESP下面又派生EAP（English for Academic Purposes）和EOP（English for Occupational Purposes）.前者是学术用途英语（简称为学术英语）,后者是职场英语.

学术英语最早是英美国家“为国际留学生开设的预科性质的英语强化课程,目的是帮助学习者能以英语作为教学语言学习专业课程或从事研究活动”,即为专业学习提供语言支持（Jordan,1997）.但是最近二十年来学术英语已逐渐成为世界高校的大学英语教学的主要内容.Flowerdew和Peacock（2001：8-24）对学术英语教学需求进行了地理区域划分,将其分为四类,前三类是：（1）英、美、澳等英语为母语的国家,EAP教学主要针对母语非英语的海外留学生；（2）英国前殖民地、英语作为第二语言的国家；（3）与英语不存在历史联系,但有阅读英文文献需求的国家,如西欧一些国家,日本、中国、拉丁美洲等.后两类的EAP学生远远超过第一类,这是因为英语已成为国际各学科研究成果和学术交流的国际通用语,不管一个大学的教学语言是英语还是母语,只要不想与国际学术社会隔离,学生都需要用英语查找专业文献,参加国际学术交流（Flowerdew&Peacock,2001）,不仅对大学生的专业学习成功非常重要,而且对推动这个国家的科技发展至关重要（Turner,2004）.

英语中的academic和汉语中的“学术”并不完全对等,凡是和学习知识有关的所有活动都称为学术性的,因此,学术英语内涵既包括用英语上专业课,也包括平时用英语查阅专业或非专业文献,甚至用英语讨论国际时事政治、道德文化价值观等.汉语“学术”的意义比较狭窄,往往指有系统的较专门的学问学识和研究.本文所讨论的学术英语是取自英语academ-ic的意义.正如Hyland&Hamp-Lyons（2002）明确指出,“EAP课程除了帮助学生应对用英语上的专业课程,而且还培养学生在某一学术领域内的学术交流能力”.

学术英语不是专业英语.根据Jordan（1997）,学术英语（EAP）可分为通用学术英语（EGAP）和专门学术用途英语（ES-AP）两种.通用学术英语（简称EAP）侧重各学科英语中的共性东西,即培养学生在学习中所需要的学术英语口语和书面交流能力,例如用英语听讲座、记笔记、查找文献、撰写论文和参加国际会议以及学术讨论等.专门学术用途英语（简称ESP）侧重特定学科（如医学、法律、工程等）的语篇体裁以及工作场所需要的英语交流能力.因此,学术英语,尤其是通用学术英语和目前的大学英语中的综合英语一样,都是培养语言能力,在学习起始时间和语言难度上并没有前后阶段（Hyland,2002：385-395）,主要不同在于后者是通用英语,单纯学习语言,没有应用目的；而学术英语是专门用途英语,培养为专业学习服务的交际能力.

由此可见,把EAP翻译成学术用途英语或简称为学术英语并无不当之处.在中国知网中进行关 键 词 检索发现：关 键 词 为“学术英语”的核心期刊论文有81篇,“学术用途英语”为2篇,而“学业用途英语”为O篇.把“学术英语”改为“学业英语”显然缩小了学术英语的范围,弱化了其功能.学术英语所传授的用英语查阅专业文献,用英语进行学术交流的能力不仅仅是上全英语课程的学生的需求,也是我国绝大多数大学生的需求.一个成功或至少是合格的大学生应当要了解本学科的国际前沿发展情况,并有能力用英语进行国际交流.因此,把学术英语的功能限制在全英语课程上,继而得出学术英语对我国大多数学生来说是“不存在的实际需要”,不适用于全国大学英语教学的结论,或“更适合硕士、博士、研究生阶段的教学,”这缩小了学术英语的内涵,是不客观的. 2 学术英语的实际需求

2.1 数据胜于雄辩

学术英语教学在我国的实施是否“建立在需求分析的基础上”?上海高校大学英语教学指导委员会（蔡基刚等,2013：1-6）在2012年9月对上海24所不同类型和层次高校的2012届7260名新生进行问卷调查发现：有近80%的新生选择将英语作为“用来汲取和交流专业信息的工具,增强自己在专业领域内的国际交往能力”,并有超过60%的新生将大学英语学习目标定位在“能提高用英语从事自己专业学习的能力”.83%的新生希望用英语进行本专业文献阅读.此外,对大三、大四的3254学生和202位学科专业教师进行调查发现,要求用英语听专业课及讲座的分别为73.5%和83.1%,用英语作口头陈述及交流分别为63.4%和63.8%,用英语阅读专业文献分别为78.1%和90.1%,用英语撰写文献综述、摘 要 、报告或小论文等分别为65.8%和75.2%.这些数据有力地显示了上海大学生和学科专业教师都希望大学英语能真正“学以致用”,尽管他们不知道他们所需要的就是学术英语教学的内容.

从全国的情况来看,教育部高等学校大学外语教学指导委员会（王守仁等,2011）在2010年对全国31省市530所本科院校调查发现,认为“培养学生学术英语应用能力”是大学英语“重要”和“较重要”的教学目标的,985和211高校占到66.6%（80所/120所）,非985和211高校占到42.9%（173所/41l所）.笔者进行的相关访谈表明：即使学校没有全英语课程,大学生也迫切需要用英语听外籍专家的讲座,查阅相关的文献资料,积极参加境外游学和参加国际学术交流.正如杨惠中（2010）指出的“多次大规模社会调查需求分析的结果都确认：我国大学生学习英语的主要目的是把英语作为交际工具,通过英语获取专业所需要的信息、表达自己的专业思想,因此大学英语教学在性质上就是专门用途英语”.

2.2 学生真心喜欢的优质外语教育

大学英语要为大学生提供他们真心喜欢的优质外语教育.我们认为这是很正确的,在当前的改革中很有意义.但学生真心喜欢的未必就是优质外语教育.例如,有些人说学生要的就是帮助他们通过四级考试,或有一口流利的英语,找到一个好的工作.这个问题可从两个方面看.第一,这恰恰说明我们目前的大学英语课程设置和考试体系抑制了学生学以致用、服务专业的正常需求；第二,学生的需求需要引导.课程设置应该满足学生的需求,但这并不是说学生需要什么,大学就应当提供什么,大学不是社会培训机构.大学的使命应该是引导和塑造学生的要求.大学之所以是大学,就是因为它站得要比社会高,可以预见到未来的需求,把学生眼前的个人外语能力需求引向国家外语能力需求.因此,是通用英语还是学术英语,不应全让学生自由选择,不能采用“各学所需”的完全个性化理念,而是应根据国家外语能力需求设定核心课程或必修课程.

在绝大多数网络科技文献和国际学术交流都是用英语的时代,一个大学生如不能用英语阅读自己的专业文献,就跟不上世界前沿的研究发展；如不能用英语在国际学术界进行交流,“这就等于把自己隔离于国际社会之外,为职业和学术发展带来了不利”（Flowerdew,1999）.国际著名学者Spolsky说（转自杨惠中,2011）,第三世界科学家的论文还不到国际顶级专业学刊的5%,但他们对学科的贡献却超过30%.其中有语言问题,如不能用规范语言或恰当的学术体裁来进行表达.IET是工程技术领域的国际顶尖专业学术刊物.根据英国工程技术学会（IET）中国区出版总监Stuart Govan的介绍（王庆环,2012）,2010年,中国工程师在IET提交的论文（1957篇）和发表的论文（322篇）,均在各国中排名第一,但是,提交量和最终发表量的比率是很低的,仅为16.5%,远远落后于我们的邻国日本和韩国.根据Stuart Govan的分析,中国学术论文被拒绝发表的原因主要有四个方面.除了“研究课题不新,对现有课题的推进度不大”外,其余三个都涉及语言和学术规范问题：第一,“中国一些学术论文的英文写作在语言表达上不够清晰”；第二,“论文的形式结构不清晰,不以学术杂志所要求的标准范式进行写作”；第三,“论文的参考书目不是最新的学术书籍,还有一些引用很难找到出处.”

诚然,目前能到国际上去发表论文的人是少数,但是不能因此就对这种客观存在的需求不予理睬；反之,我们应当把学术英语教学普及到所有大学生,为他们的需求创造条件.中南大学22岁的本科生刘路就国际数学难题（英国数理逻辑学家西塔潘于上世纪90年代提出的一个猜想）在美国芝加哥大学的一个数学逻辑国际研讨会上用英语宣读自己的研究成果,并随后把英语写成的论文投给了数理逻辑国际权威杂志《符号逻辑》.因为他的突出表现,在2012年3月被中南大学破格聘任为正教授级研究员.在中国有多少像刘路那样有才华的大学生,由于英语表达的制约,不能在国际上崭露头脚?我们认为,优质的外语教育就是要帮助这些学生克服语言障碍,发挥自身潜能,在国际学术界占领一席之地.

2.3 国家外语能力需求

国家外语能力需求是指我们的外语教学如何最大程度地满足国家科技经济的发展需求.《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提出高校要“培养大批具有国际视野、通晓国际规则、能够参与国际事务和国际竞争的国际化人才”这种国际化人材最主要的能力就是专业领域内的国际交流能力,缺乏专业领域内英语表达能力,就谈不上国际竞争力.2007年教育部和财政部联合颁布了《关于实施高等学校本科教学质量与教学改革工程的意见》的1号文件,明确要求大学英语教学改革要“切实提高大学生的专业英语水平和直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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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业人才培养是一个系统工程,专业教学的改革和教育质量的提高必须有大学英语这门基础课程改革的配套.培养具有国际交往和竞争能力的卓越人才不能仅仅靠学科专业的课程教学,如果学生没有用英语进行专业学习和研究的学术能力,听不懂外国教师的英语授课或讲座,不能用英语直接阅读专业文献,这个目标是很难达到的.大学英语只有为专业人才培养总目标服务,培养学生用英语从事本专业学习和研究的能力,才能说提供了“优质的外语教育”.

2.4 思辨能力培养需求

学术英语不仅涉及语言能力的培养,而且无论是理论层面还是教学实践方面都涉及批判性思维能力的培养（Hyland&Hamp-Lyons,2002）.批判性思维能力是指个人对某一现象和事物的利弊进行评断,对所判断的现象和事物有其独立的、综合的、评判性的见解,能够提出问题,并通过搜索信息,分析、思考和推理以解决问题的能力等等（Foundation for Critical Think-ing,2009）.批判性思维性能力的培养是学术英语的灵魂,它体现在学术英语教学的每一环节.以分析课文为例,学术英语教学中,教师要引导学生去挑战和质疑文中观点,引导他们换一个角度,或换一种方法或分析框架,考查文中提出的观点和结论是否站得住脚.

在《上海框架》指导下进行学术英语教学试点中,教师们不再采用传统的课文精讲方式,而是要求学生组成小组,根据课文主题去搜索相关的信息,要求搜索的文章尽可能是表达同一事物的不同观点,或采用不同的视角（或不同的理论框架或不同的实证方法）,要求学生发现它们之间的联系,然后综合、比较和评价这些信息的可靠性.如关于核电能利用、转基因食品开发、安乐死、城镇化等主题都有大量争议性的文章,把这些反映不同观点和态度的文章放在一起进行碰撞能激发学生深层次的思考.最后还要求学生把他们研究的成果用陈述演示的方法在班上汇报.这种基于问题或项目的学习法（prohlem/project based learning,PBL）正是学术英语普遍采用的教学方法,它能有效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能力、自主学习的能力、沟通交际的能力和团队合作的能力（Todd,2003：147-156）.

总之,学术英语教学培养的是搜索相关资料和文献的能力；综合和评价各种信息的能力；分析事物因果关系、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进行信息或成果汇报的演示陈述的能力；参加学术讨论的能力以及团队合作的能力.这些能力不仅是当今大学生进行卓有成效的专业学习和研究必备的学术素养,而且是今后从事任何工作必备的职业素养和公民素养.正如Krzanowski（1999：6）指出的“学术技能是人们可以带到任何地方去的本领,可以帮助他们应付出现的任何新情况”.

2.5 日本高校的EAP

中国外语教学经常被批评为费时低效,其原因之一是,从小学到大学,始终定位在打基础的通用英语.束定芳（2013）认为初级和中级阶段,外语学习的主要目标是掌握基本交流技能,到了高级阶段,语言的工具性则更加凸显,高校英语教学的目的就是为了应用,或准确地说帮助学生有效使用英语工具来为他们的专业服务,而不再主要是打基础.据了解,世界各国的高校开展的外语教学基本都是ESP.下面我们以日本三个高校（蔡基刚,2012）来说明问题,这是因为：（1）英语对日本来说也是外语,而非第二语言.他们高校的教学语言也是以母语日语为主,全英语课程比例也不很高.（2）大学英语教学学分与我国大学相似,大约在8-12个学分.（3）就大学生英语水平而言,中国学生并不落后,中国考生的托福考试成绩排在亚洲前几位,超过日本（胡壮麟,2002a）.但是按照许国璋（1978a）说法,“日本英语教学的特点就是实实在在,不做表面文章,训练学生用英语为汲取现代科学文化的工具.日本在这一点上做得很成功,已为它的经济发展所证明”.（4）日本科学家用英语在世界学术刊物上发表的论文数量在英语为非母语的国家中名列前茅,远远超过中国.根据陆宏弟等（2007）统计,我国高校学者在SSCI和A&HCI两大主要权威刊物上发表的论文远远落后于日本高校.自1949年来在日本本土诞生了18位诺贝尔奖获得者.这些都表明日本大学生在阅读国际前沿的学科文献和发表自己科研成果方面有着较强的英语读写能力.

――大学：大学英语共10个学分,分一、二年级课程.主要是Academic Listening,Academic Reading,Academic Pres-entation（oral）,Academic Presentation（writing）.学术阅读主要是原著选读.学术英语写作是关于学术论文写作中的引用、参考文献、如何防止剽窃等学术规范相关知识.学术口语演示是模拟国际学术会议.

――京都大学：大学英语8个学分,一年级英语4个学分；二年级英语4个学分.每年级都有两门必修科目：AcademicReading和Academic Writing.阅读按学生专业分不同专题,如语言学专题读一本认知语言学专著；医学专题读Because WeCare-English for Healthcare Professionals；文学专题读Shake-speare in Love,生物学专题读Man Watching,理工专题读Gettingto Know SciTech Genres,现代社会科学专题读The Real World To-day等.除此外,还有Academic Listening,Seminar ParticipationStrategies&Debate,Academic Oral Presentation等选修课. ――早稻田大学：大学英语12个学分,分为一、二年级的通用学术英语（8学分必修课程）和三、四年级的专门学术英语（4学分选修课程）.必修课程包括学术英语讲座理解I&Ⅱ,学术英语交流策略I&Ⅱ,学术英语阅读I&Ⅱ和概念建立及讨论I&Ⅱ.选修课程有专题功能英语（如商务英语、基本数学英语和托业考试英语等）,技术写作,技术陈述三大类.

2.6 学者的论述

束定芳（2013）认为大学英语的“真正教学目标应该是培养学生的国际交流能力,或者更具体地说,用英语学习专业课程,参加国际学术交流的能力”,因此要“重新调整大学英语教学目标,把培养学生学术英语能力和专业英语水平作为大学英语教学的主要目标并建立相应的评估、考核机制”.“评估英语教学是否成功,最重要的考量就是英语教学是否成功为本校人材培养规格做出贡献.考核学生的英语实际能力应该看他能否阅读专业书籍,用英语撰写本专业学术论文,用英语参与国际学术交流等”.

张绍杰（2011）认为：“从公共外语学习者出发,他们期待的是毕业后能用所学外语在专业领域内进行国际交流.所以,现阶段再把语言技能的培养作为公共外语教育的目的已经不适应学习者的需求等公共外语教育必须实现由语言技能型向专业知识型的转变,使外语学习的目的不再是语言技能本身,而是通过与专业知识的结合,一方面提高外语的应用能力,另一方面作为专业领域的外语知识,这里外语将成为学习并掌握专业知识的手段”.

秦秀白（2003）认为：“大学阶段前两年,学生应该学习‘学术英语’,其听、说、读、写诸方面的技能训练都应围绕开展学术活动进行.比如,作为大学生,应该能听懂一般性的学术报告和科技报告,应该能用英语参加一般性的学术问题讨论,应该知道如何按照学术规范撰写一般的学术论文、技术性报告（含实验报告、调查报告、各类应用文等）.换言之,大学一、二年级的英语教学相当于国外的‘通用学术英语教学’（EGAP）,主要解决学术英语中的共性问题.到了高年级阶段,学生应该结合自己的专业学习更高层次的“学术英语”,相当于国外倡导的‘专用学术英语’（ESAP）”.

许国璋（1978a,1978b）认为新形势要求我们培养“以外语为工具,能够用外语直接汲取我们所需要的科学文化知识的人材”.凡“涉及国家民族利益的大事.我们决不可因为过去是怎样做的,因循守旧,不思改革,而应该急赶直追,把外语教学应担当的首要任务――培养各行各业既懂专业又懂外语的科学文化大军――担当起来,在未来的五年内,做到在重点大学内学生入学时的外语水平就能看专业外语书刊,在毕业时做到读听说写俱会,真正能够使用外语作为研究与国际交流的工具”.

3.实施学术英语教学的意义

3.1 大学英语的危机

在高校开展学术英语并不是为应对高等教育国际化或经济全球化的权宜之计.其深刻意义在于为大学生学习英语找到了奋斗的目标和方向.如果是在大学英语第一线工作的教师,都会发觉我国的大学英语教学面临着深刻的生存危机.这主要表现在：（1）大学英语课堂上学生表现出普遍的厌学和懈怠情况,这和他们在社会培训机构或图书馆自学的热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据秦丽莉和戴玮栋（2013）观察,大学英语课堂上“每个班级缺席1/3左右的学生”.多次大规模调查（赵庆红等,2009）表明学生对大学英语教学的满意率和表示通过大学英语提高了自己的英语水平的不足40%.大学英语课程对大学生来说,最大的价值就是“挣学分,为了直研或评奖学金,要拿高分”（樊丽萍,2013）.（2）尽管新生水平逐年提高,大学英语教师的教学水平也在不断提高,但大学生英语水平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提高.我国大多数大学毕业生的英语水平只能对付日常生活交际,很少能够读懂自己专业上的文献,更少能够用英语开展自己的研究或工作,这和日本大学生较强的专业阅读和写作等学术英语应用能力形成强烈的反差.（3）许多院校的大学英语教学目标是帮助学生达到四级要求,而随着新生英语水平的不断提高,大学生不需要花原来四个学期的大学英语学习来通过四级考试,他们开始压缩大学英语学分.有的高校16学分被压缩到8个学分；有的高校优秀学生一进校或一通过四级考试就可免修大学英语；有的高校大学英语开始变为大学外语,即大学英语全部学分可以用来选修法语、日语等二外课程；更有些高校大学英语与英语专业打通,朝大量开设英美文学、英美文化课程的方向发展.胡壮麟（2002b）曾预言,英语教学一条龙的最终目标是使高中毕业生达到现在大学四级水平,“那么,这就产生若干年后大学英语是否继续存在的问题”.12年过去了,这个问题已经摆在眼前,并日益突出.大学英语地位岌岌可危.

3.2 大学英语教学定位及其要求

我国高校大学英语所面临的生存危机说明了我们的教学定位存在问题.（1）始终停留在打基础和语言学习上,不提出应用的目标.2007年《大学英语课程教学要求》（以下简称《要求》）定位“大学英语不仅是语言基础课程,也是拓宽知识,了解世界文化的素质教育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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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英语提出大学生学习英语的目的就是为现在的专业学习服务,这就意味着不管新生英语水平多高,四级通过与否,都必须用能否达到用英语从事专业学习的要求来衡量,都必须从头开始学习.这就重新唤起了学生学习英语的积极性.由于不受四级考试的制约,学术英语可以向学生提出用英语从事专业学习所需要的语言要求,如词汇量8000-10000,阅读速度每分钟150-200词,这种高要求让学生看到了自己的差距,从而激励他们为此而奋斗.这就是上海制订《上海框架》的主要原因,这就是我们要实施以学术英语为导向的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现实意义.

4.结语

上海开展以学术英语为导向的大学英语教学改革,制订《上海框架》是一种尝试,目的是把几十年一贯的“打下语言基础为目的”的通用英语教学向“满足学生专业学习需求”的专门用途英语转型,引导学生从应试到应用.尽管还存在不少问题,有些提法和建议也不够完善,但毕竟是在种种阻力下朝着一个正确方向迈出了艰难的一步,是我国大学英语教学改革的一次重大突破.对于这个地方性的改革,对于这样一个新事物,我们希望能得到社会各届及教育主管部门的进一步鼓励、指导和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