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环境产品贸易的驱动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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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近些年来,一些国家及区域组织在世界范围内大力发展环境产品贸易,以期实现保护环境和经济发展双赢的目标.了解并深入研究环境产品贸易的各种影响因素,并依此制定相应政策来促进环境产品贸易的健康发展显得十分重要.本文试图分析影响环境产品贸易的各种驱动因素,并在此基础上提出我国大力发展环境产品贸易的对策.

关 键 词 ：环境产品；贸易；因素

作者简介：龚清华（1977-）,女,汉族, 湖北武汉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武汉工程大学法商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国际贸易理论与政策.

中图分类号：F752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672-3309（x）.2013.01.46 文章编号：1672-3309（2013）01-124-03

一、引言

环境产品（EGs,Environmental Goods）,根据经济合作发展组织（OECD）和欧盟统计局（Eurostat）的定义,是指为环境中水、空气和土壤的破坏,以及有关废弃物、噪声和生态系统问题提供测量、防治、限制,使之最小化或得到纠正的产品.2001年的《多哈宣言》第31（Ⅲ）段中规定,要求各成员国要降低或适当消除有关环境产品和服务的关税和非关税壁垒.随着环境产品贸易自由化的发展,以及各国对环境保护的要求,环境产品贸易在世界范围内不断增长,发展速度迅猛.2005—2010年间,仅全球环境产品出口市场贸易增长翻番,到2011年环境产品出口贸易达2980亿美元.环境产业是国际产业结构调整的重点方向之一,促进环境产品贸易和交流成为近年来国际贸易的主题之一.

环境产品贸易的需求受到多个决定因素的相互影响.国外有学者对环境产品贸易的驱动因素作出了相关研究.Brock Avery 和 Fred O. Boadu（2004）阐述了全球对美国环境产品需求弹性的预测,结果表明人均收入、汇率、政治与经济自由及一国的债务会影响环境产品的需求.Vladimir Dobes和Vladisl Bizek（2004）以捷克共和国为实证,分析了影响捷克共和国在环境产品需求变化的主要因素有法规机制、国际环境协议以及其他补充措施等.Maxine Kent和 Ronald Steenblik （2005）对17个国家的环境产品和服务部门进行了综合分析,研究了决定环境产品需求的主要因素包括经济发展状况、人口与人口增长、环境状况、利益相关者的压力等.Veena Jha（2008）以WTO文件JOB（07） 54 （WTO 2007a）中所列“153”个环境产品清单为基础,着重对发展中国家的环境产品贸易的驱动因素进行了实证研究.Fahmida Khatun（2010）对欠发达国家和地区的环境产品贸易研究中指出,虽然目前这些国家和地区的环境产品市场发展缓慢,但是人口、社会、政治及经济因素是促进其环境产品贸易发展的重要因素.Ron Wyden（2012）在分析美国与中国的环境产品贸易状况时指出,中国政府积极的环境产业政策,尤其是中国“十一五”和“十二五”时期对环境产业的发展规划大大促进了环境产品的发展,使中国成为世界环境产品的贸易大国.

环境产业是国际产业结构调整的重点方向之一,环境产品贸易能实现环境保护和经济发展双赢的目标.因此,为顺利推进环境产品贸易的发展,深入研究环境产品贸易的各种影响因素,并依此制定相应政策来促进环境产品贸易的健康发展显得十分重要.目前国内外这方面的研究很少,因此环境产品贸易的影响因素有进一步研究的空间.

二、环境产品贸易的驱动因素

(一)一国经济状况

经济状况被认为是影响一国环境产品贸易的重要因素.由于在经济结构、运行情况以及发展前景上差别很大,致使有些国家收入高,没有巨大债务；有些国家中等收入,具有中等或少量债务；而有些国家为低收入,并具有中等甚至严重债务.这些因素直接影响政府在环境产品部门的花费数额.许多国家因没有足够的财政手段,正在向国内外私人部门寻求帮助.那些高收入、低债务、FDI流入大、有援助、经济规模（GDP）增长快的国家对环境产品需求会增加.具有上述一个以上特征的国家其对环境产品需求的增长将变得更强.那些生活水平提高的国家会表现出环境库兹涅茨曲线（EKC）现象.环境库兹涅茨曲线认为一国的经济增长实际上能促进一国环境质量的提高,当人均收入增加,对环境质量的需求也增加.当然,环境库兹涅茨曲线关系的有效性完全取决于一国积极的扶持体制,如政府政策、市场及社会结构等.

(二)人口及人口增长

人口的多少显然是决定环境产品总消费量的重要因素.但是人口数量并非是决定环境产品需求的一切因素,人口增长率及人口的结构也是影响环境产品需求的重要因素.总的来说,人口增长快或由农村向城市化建设转变的国家,对与环境相关的基础设施的需求（如水、下水道、固体废物管理等）也会随之增长.大多数国家都存在大量的快速城市化人口导致的环境问题.这种压力加速了饮用水的短缺（如以色列、墨西哥、肯尼亚等国家）、下水道和固体废物处理的问题.因此,大多数国家强调需要提高基本的与基础设施相关的环境产品的有效性和质量.

(三)环境政策

一国环境政策的制定和变化会改变对环境产品的需求.许多国家环境政策的发展有两个明显阶段.第一阶段（20世纪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中期）,一些国家首次设定环境法律.这些法律主要是学习早期OECD国家的例子,采取命令与控制（mand-and-control）,通过具体技术和方法达到污染控制.第二阶段（20世纪90年代）,早期的法律被一套更广泛、更完整的立法取代.许多法律在使用者收费及其他经济手段上更灵活,而且此阶段更多的注意力投向环境政策的有效性和效率上.工业中采用新的环境法、计划、合作机制及改进方法后,环境产品的需求大大增加.此外,污染治理从传统的末端治理方法改进为清洁技术的使用,即从源头上减少污染物.因此,这种由技术发展产生的新的环境法规和标准成为工业内部重要的驱动因素. （四）区域贸易协定

一些区域贸易协定（RTAs）也涉及环境产品贸易问题.20世纪90年代末,APEC确定环境产品为优先开放的部门.其原先目标是至2005年或之前,几乎所有的环境产品部门实施零关税.于2001年正式生效的美国-约旦自由贸易协定旨在10年内取消许多环境产品的关税壁垒,并对具体的环境服务取消贸易障碍.2002年10月生效的加拿大-哥斯达黎加自由贸易协定立即为多数环境产品免除关税.参与双边或区域贸易协定会刺激环境产品的贸易.例如,巴西加入南方共同市场（MERCOSUR）促进了该国环境产品市场的发展.以色列在与美国、欧盟成员国及其他主要贸易伙伴签订自由贸易协定后也促进了其环境产品市场的发展.肯尼亚通过区域计划及东南非共同市场也促进了其环境产品的发展.墨西哥也因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大大刺激了其环境产品的发展.

(五)多边环境协议与相关的机构和制度

许多国家都是多边环境协议（MEA）的缔约国.这些多边环境协议包括为保护臭氧层的维也纳公约、关于消耗臭氧层物质的蒙特利尔议定书、控制及处理危险废物越境转移的巴塞尔公约、生物多样性公约、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京都协议等.多边环境协议成为环境产品需求的主要驱动因素.这些多边环境协议的成员所受到的影响各有不同.有些国家参与多边环境协议主要是为了获取融资来帮助其执行环境协议.有些国家通过对多边环境协议作出承诺以加强重视环境问题.

此外,国际上一些相关的机构和制度对各国环境政策的影响也很大.例如,联合国环境计划（UNEP）在内罗毕（肯尼亚的首都）设立总部对肯尼亚的环境政策影响很大.

三、我国环境产品贸易的发展现状及对策

(一)我国环境产品贸易的发展现状

在世界环境市场中,中国同其他大多数发展中国家一样,仍是环境产品的净进口国,而主要发达国家（如美国、欧盟、日本）的环境产品贸易出现明显顺差.根据《2004年全国环境保护相关产业状况公报》,中国2004年环境相关产业的年进出口合同总额为62.3亿美元.其中,所占比重最大的是清洁产品,其出口合同额为48亿美元；其次是资源综合利用产品,出口合同额为11.3亿美元.根据UNCTAD2003年的统计数据,中国是最大的环境产品出口的发展中国家,按APEC+OECD环境产品清单计算,中国环境产品出口约为发展中国家环境产品出口总额的1/4.其后依次是墨西哥、新加坡、韩国、马来西亚、巴西、中国台湾、印度尼西亚、印度等①.

由于目前环境产品没有统一的定义,而且各国对环境产品的分类还有差异,所以采用各种不同方法的估计结果之间也有差异.根据世贸组织对环境产品的分类,从2004—2006年中国十大环境产品的进出口额以及其世界排名表可看出,各个类别的环境产品,无论是进口额还是出口额,都显现出逐年增加的趋势,而且各自在世界的贸易额排名都居前十,且排名有逐年向前移动的趋势②.毫无疑问,近年来中国是环境产品贸易的一个主要的出口国和进口国.

(二)促进我国环境产品贸易发展的对策

第一,提高引资质量,尽可能多地引入“清洁”FDI.首先,我国应加大力度调整引资结构,更多地吸引高新技术产业和环境产业在内的新型外资项目,逐步减少污染密集型制造业外资项目的引进.对于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型的外商直接投资项目的引进,地方政府应给予其一定的政策优惠.这种引资方式不仅能改善中国的生态环境,还有利于我国经济的持续发展.其次,在外资审批中加入环保审批.有必要对相应的外资法律进行部分修改,在立法上建立起环境保护先行审批.最后,应提高外资准入时的环境标准.在外资准入的标准上,可以采取投资国的环境标准, 或者采取双重标准, 即低于投资国标准, 但要高于东道国环境标准.

第二,加大环保投资力度,加强对环境技术的开发.一方面,环境技术的开发需要大量的资金,除鼓励企业自身投入资金研究开发外,我国必须进一步加大对环境保护的投资,尤其是那些高技术风险、返还期限较长的研究与开发项目.此外,要加强环境保护的立法和执法,运用经济和政策手段建立适当的环保激励机制.例如,对于企业用于污染控制和治理的投资,实行税收抵免等等.另一方面,我国也要加强对环境技术的开发.环境技术属于高新技术,是发展环境产业的基础,加强环境技术研究与开发,有利于推动环境产业的发展,促进环境产品贸易的增长.我国各级政府要加大对环境技术的研发,提倡环境企业与地方研究机构合作,开展环境生产技术和生态技术的开发和应用；注重保护知识产权,加速科技成果的转化；从而改变资源利用方式,提高资源利用效率.

第三,进一步完善和落实环境政策.尽管我国的环境政策取得了很大发展,但需要进一步的完善和落实.首先,要适当加强政府部门对于环境法规的执法力度以及环境管理的监察强度,力求做到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坚决杜绝我国目前“立法严,执法松”的现状.其次,加强政府与企业间的沟通与协作.政府在制订政策时,应让企业有机会参与决策；新法规出台后,政府应积极向企业提供信息和指导,同时与企业进一步沟通,以便了解政策的合理性和有效性.最后,可以对中小型企业实施灵活度较高的管理政策,并适当给予扶持.对中小型企业落实环境政策可给予较长的过渡时间,如果过渡期之后仍不能满足环保指标的,再依法对其处罚；如果符合环保指标,也应对其给予鼓励和奖励.

第四,加强对外交流,为企业寻求环境区域贸易合作机会.一般来讲,区域贸易协议会成为吸引投资的诱因,会对经济成长产生较大的正面影响；再加上区域内贸易壁垒较少,商业环境的改善会提高该地区对投资者的吸引力,从而促进发展中国家环境产品贸易发展.此外,发展环境产品的区域贸易还可以增加规模经济.

在环境产品贸易领域,加拿大充分利用双边、区域和多边贸易协议,积极开拓周边和国际环境市场,大大促进了该国环境产业的发展及环境产品的贸易.例如,加拿大承诺在NAFTA内促进对包括环境部门在内的所有部门更深入的贸易自由化.在环境市场准入方面,加拿大政府正致力于NAFTA关于原产地条款的进一步自由化及最惠国关税减让的研究,以便降低交易成本.我国可以学习发达国家,在保证国家整体利益的前提下加强对外交流,积极利用已经建立或正在建立的双边、区域自由贸易区开拓周边或区域环境市场. 注释：

①资料来源：UNCTAD, Environmental Goods and Services, Trade Statistics of Developing Countries, 2003, pp.21.

②数据来源：Jha（2008）Environmental Priorities and Trade Policy for Environmental Goods： A Reality Che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