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裁判文书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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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正义不仅要得到实现,而且要以人民看得见的方式得到实现”.刑事审判中如何实现看的见的正义,自古以来都是人们热议话题,也是思想家们绞尽脑汁研究的话题.笔者认为,在当下国内司法体制改革步伐进一步加强、审判公开进一步推进的时代背景下,以中国裁判文书网在网上“晒”裁判文书为契机,对刑事裁判文书说理性问题进行研究探讨,是符合时代需求的.本文将采用实证研究的方法,从中国裁判文书网中随机选取几个案件,对刑事裁判文书的说理性不足进行论证分析,以寻求应对之策.

关 键 词：裁判文书；说理性；中国裁判文书网

引言

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中明确要求司法审判中要加强法律文书的说理性,而刑事裁判文书作为法律文书中最重要的文书之一,强调加强其说理性,是对十八届三中全会精神的积极回应.增强刑事裁判文书的说理性,对于实现司法公开,推进程序正义以及提升我国司法公信力具有重要意义.刑事裁判文书上网,的确能够从多方面有效促进司法公开,然而,要实现公正,却并非公开就能够实现了,从本质上说,公开只是刑事裁判文书上网的第一步,而公正,才是其要达到的最终效果.只有刑事裁判文书做到论证说理充分,对事实判定不偏不倚,这样才能够实现公正的效果.

一、中国裁判文书网中刑事裁判文书所呈现的说理性不足问题

纵观中国裁判文书网,我们可以发现在该网站公布裁判文书的高级人民法院共有32个,其中有13个法院实现了法院裁判文书全面上网公开.除了判决书外,在网上公开的还有裁定书和部分决定书.为了对裁判文书的说理性进行有效分析,笔者以公布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中的所有刑事案件为单位,通过每间隔200个页码选定一个案件的方式,选取了有律师辩护的刑事案件十个,并将判决书的相关情况进行整理,按照承办法院、案件缘由、上网时间、辩护理由、辩护结论、认定理由、认定结论、理论说理、检方意见的顺序进行分析可知,福建莆田市城厢区人民法院由案件缘由到检方意见这八种情形分别为：韦某某盗窃案、2014年6月30日、无、无、被告人无异议、无、无、有；青海省西宁市城中区人民法院的情况为：王某某故意伤害案、2014年6月27日、有、有、有、部分采纳、无、有；福建省德化县人民法院的情况为：周某故意伤害案、2014年6月25日、无、无、被告人无异议、无、无、有；沁阳市人民法院的情况为：谢某某故意伤害案、2014年6月24日、无、无、无、无、无、有；浙江省绍兴市越城区人民法院的情况为：张某甲、张某乙等盗窃案、2014年6月20日、无、无、无、部分采纳、无、有；浙江省瑞安市人民法院的情况为周代应、龚小丰等开设赌案、2014年6月20日、有、有、有、部分采纳、无、有；山东省济南市天桥区人民法院的情况为：纪某某危贩卖毒品案、2014年6月19日、有、无、有、部分采纳、无、有；宁波市江北区人民法院的情况为：璩某危险驾驶案、2014年6月18日、有、无、有、予以采纳、无、有；安徽省合肥市包河区人民法院的情况为：袁某某贩卖毒品案、2014年6月17日、有、无、无、部分采纳、无、有；北京市昭阳区人民法院的情况为：马某某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案,2014年6月12日、有、无、有、予以采纳、无、有.

上述数据中的刑事裁判文书,是随机统计的,相对中国裁判文书网中的161966裁判文书来说,显然是凤毛麟角的,但是这些随机抽取的裁判文书,也能够反映出刑事裁判文书在说理上存在的问题.首先,从数据中可以发现,十份裁判文书对辩护理由没有做表述的有40%,对辩护结论没有做总结的裁判文书有80%,而对检方意见和理由进行阐述竟达到100%,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控辩双方在意见在裁判文书中的比例存在严重的失衡,辩护意见被裁判文书边缘化了,这也从某种意义上表明法官在审判中没能恪守中立性；其次,没有一份裁判文书从理论的角度进行论证说理.譬如,在马某某生产、销售有毒、有害食品一案中,仅表述为“鉴于被告人马某某此次犯罪系未遂,且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故对其犯罪依法从轻处罚”.至于未遂是如何认定的,没有做理论分析,理由陈述不充分；最后,有30%的裁判文书在最后的判决理由中对辩护意见做出的认定,然而实际上除了那些以“部分采信”“不予采信”等简单用语草草表述的裁判文书以外,实际上只有两份裁判文书对辩护理由和辩护结论给予的回应.有趣的是,在袁某某贩卖毒品一案中,法官在最后认定时写到“辩护人提出与以上相同的意见,本院予以采纳；与以上不同的意见,本院不予采纳”,用这么一句话简单的搪塞过去,没有具体认证的过程.

二、如何提高刑事裁判文书的说理性

刑事裁判文书在评断客观事实时如若不能体现裁判的公正性这一价值,就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人.一份好的裁判文书,不仅应该能够让公检法三机关信服,更应该能让当事人以及社会公众信服,刑事裁判文书毕竟不是侦办机关闭门造车的产物,而是象征公平正义的社会产物,属于公共产品性质.针对上网中提出的刑事裁判文书说理性薄弱问题,笔者认为,主要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加强刑事裁判文书的说理性.

1.对制作刑事裁判文书树立积极态度

要提高刑事裁判文书的质量,必须首先转变法官对刑事裁判文书的态度,统一认识,切实将刑事裁判文书说理性作为一项常规工作来做.以往很多法官之所以会对说理性加以漠视,原因有三个,一是自身的业务水平有限,无法制作出符合说理性充分这一要求的裁判文书；二是责任心不强,没有认识到刑事裁判文书说理性的价值所在；三是尽管大环境要求法官加强刑事裁判文书的说理性,但却并没有形成有效的监督奖励机制.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中公布刑事裁判文书,无形之中增加了法官的工作压力,为了使法官们有能力、有水平的完成裁判文书的制作,就应当对法官进行专业培训,培训的内容可以包括法律论证、推理过程,以典型案例教授如何实现裁判文书的充分说理.特别是要加强法官的理论功底,应当制定更多政策鼓励支持法官继续深造,攻读硕博文凭,为制作说理充分的刑事裁判文书积淀更多的理论知识.也可以通过举办优秀上网裁判文书评选以及将说理性纳入业务考核标准等方式加强法官对刑事裁判文书说理性的重视程度.

2.保持中立性,实现控辩意见的平衡

针对控辩双方意见在刑事裁判文书中失衡现象,笔者认为,可以在裁判文书的写作上加以改善.裁判文书不仅要将控诉意见加以归纳总结,还应当将辩护律师的意见加以归纳总结,并写明两者最后的控诉结论及辩护结论,让民众可以清楚的知道控辩双方在庭审中博弈的过程,从而理性的分析最终的审判结果.对于双方所提供的证据资料,应当分析该证据采信或不予采信的理由,避免将予以采纳的证据简单罗列这一现象.此外,在“本院认为”这一环节中,应杜绝法官以简单的一句话搪塞对辩护律师及控诉方意见的回应现象.譬如,在袁某某贩卖毒品案中,法官应阐明辩护律师的哪些意见法院予以采纳,予以采纳的理由,以及哪些意见不予采纳,不予采纳的原因.只有这样细致的说理,才能够让人心悦诚服的接受,否则,刑事裁判文书就可能会变成一种“冷暴力”,一种强词夺理.（作者单位：江西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