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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是尼采一百周年忌辰.国内外尼采著作的新版或有关尼采的著作频频问世,盛况空前.当时,德国汉泽尔出版社也推出了一本独具特色的尼采新论,这就是眼下所译萨弗朗斯基著的《尼采――他的思想传记》.
在尼采的家乡德国,有关尼采的著述此前已有上百种在案.其中两本尤其引人注目.一是雅斯贝尔斯的《尼采――他的哲学思想理解导论》(一九三六).二是海德格尔的《尼采》(一九六一).恰恰这两本书都已有中译.前者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二○○一年版的《尼采其人其说》,后者为商务印书馆二○○二年版的《尼采》.前一本书,如作者自己所言,“试图整理尼采哲学的内容、抵制迄今接受尼采思想的各代人均带有的巨大误解,抵制这位濒临疯狂的人士在人们对他做的摘录中留下的歧义”,亦即具有论争的性质.而海德格尔的《尼采》,来源于他关于尼采的几个专题讲座,尝试着主要以哲学门类,亦即以自身的哲学理念,来清理尼采哲学,并且以他那著名的“词语溯源”的方式,对一些哲学概念做详尽的历史分析工作.简言之,这两本尼采专论以哲学家的立场,对尼采进行解读,表现出作者自身强烈的哲思(后者尤甚),对阅读提出相当高的要求.虽然,为了帮助读者理解这两本深奥的著作,中译者已做了卓有成效的努力,但夸张一些地说,看前者还是需要“正襟危坐”,读后者可能就得“如临大敌”了.
这两本是关于尼采的研究型专著.关于尼采的传记,撇开外文的不论,就笔者所见,其汉译在我国较流行的也有两种.一是法国人丹尼尔哈列维的《尼采传》,百花洲文艺出版社一九九六年版,(又有贵州人民出版社二○○四年重译本《尼采传――一个特立独行者的一生》,二是德国伊沃弗伦策尔著的《尼采》,河北教育出版社一九九九年版.另外,国人自己也有多部尼采传记问世,但材料上大多没能超越上述两书,有的其实只是它们的改作.
此书作者萨弗朗斯基是当今德国著名作家、哲学家,其著作目前至少已被译成十三种语言.众多著述中的两本也已有中译,一是他的《海德格尔传――来自德国的大师》,有商务印书馆一九九九年版,二是他的《恶――或者自由的戏剧》,有云南人民出版社二○○一年版.这本《尼采――他的思想传记》是他的又一部用心之作.它从尼采的酷爱即音乐着手,顺着他生平的重大事件与著述顺序,清晰地展示出尼采思想的发展脉络与主旨,最后以其思想对后世之影响的提示收束.与上述研究专著相比,作者没有掺入自己“微言大义”的奢望,也不做“补正纠偏”尝试,着眼的多是尼采人格发展背景上的思想意旨,以及这些思想与西方哲学史和思想史的纵向联系和横向关涉.与上述生平传记相较,他绝不拘泥尼采的生平琐事和生活变迁,更不屑重复那些人们早已耳熟能详的逸事奇闻,而以思想发展为红线,辅以对其思想形成有特殊作用的生平材料,为读者提供了一部翔实和生动的尼采思想史.价值重估的社会观点,永恒轮回的宇宙规律,超人作为人类理想,权利意志作为历史解读――这些尼采学说中的要点,无不被他以自己独到的叙述点拨出.
毋庸讳言,译书不易,译哲学书更难.既然谈尼采的思想发展史,免不了要摘引尼采本人的著作.此书翻译的一大难点也在这里.因为手头没有原作者使用的尼采原作,把一些掐头去尾的引文译成汉语时如履薄冰.不时地也尝试参考已有中译,但有些尼采著述尚无汉译,即使有中译,时常又找不到相应的段落或句子(有各种原因,兹不详述).译者孤陋,但也听说国内目前至少有两种“较全”的尼采文集汉译,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企盼它们早日问世,也祈望它们能进一步解决目前汉译中的一些问题.
所译之书事关尼采,就势必牵涉到尼采本人的一些专有概念.这是本书翻译的另一棘手处.比如 “Macht”这个词.近年来在我国,把“der Wille zur Macht”译成“强力意志”,已逐渐占主导地位.拙译开始也曾照此办理.但在翻译过程中发现,联系到上下文,这个译法有时勉为其难.从内容上讲,“Macht”这个词,它同达尔文那物竞天择、优胜劣汰的学理很有瓜葛.在尼采那里,“Macht”常常意味着,各种生物体要求有自我生存和发展之机会的“权利”.从形式上看,“强力”一词在汉语中的这种偏正结构,也常常与尼采使用这个词的语境互相抵牾.最后还是回到“权利”一词.当然,有时这也不十分妥帖.鉴于中德两种语言和思维间的巨大差异,不能期待有一种完全等值的译法.只能尽量贴近原文.这其实也是译者本人的翻译准则.但哲学修炼不足,翻译时间紧迫,虽然孜孜,但拿捏不准、不符通译甚至遗漏错讹,都可能发生.尚希识者指正.
尼采生于一八四四年.但早在一八五八年,即他才十四岁的时候,就尝试着为自己作传(可参见此书的“编年史”),也就是说,他少年时似已预感自己为奇才,会受后人感念.在以后的生命旅途中,他病魔缠身,婚姻不顺,而恰恰这种人生的境遇,更促使他宵旰操劳,极自觉地充当生命哲学的殉道士.他早熟聪慧,以后也明白真理是个“可怕的事物”,他进行的工作,是能致人毁灭的思维冒险.他的哲学前辈康德其实早已洞察此事,在“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法则”前止步,以避危趋安.而尼采却心怀勇往直前的勇气,又挟带着决堤奔腾的热情,义无返顾地接受了冒险的挑战,走上他那探索生命之奥秘的不归路.同时,对于自己将来会博得后世喝彩这点,直到理性生命结束之前,他一直坚信不渝.一八八七年,即精神崩溃前的一年多,因为在(意大利)尼扎的住房不得不被拆除,他就曾这么说:“这对后代的好处是,他们可以少参观一个朝圣点”.这是魔鬼般的自信.他没料到的可能是,他那锐利的文化批判锋刃,尤其在二十世纪和二十一世纪的所谓后现代主义批判中,寒光迸现,震烁学界.看一下福柯如何探究知识和权利的关系、追溯疯狂和理性的由来,即可在尼采逝世一百零四年整的今天,告之尼采亡灵,他的思维精神未灭,研究方法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