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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赞比亚的新闻业与其他非洲国家一样,也是由殖民者带来的.独立后该国的新闻业发展缓慢,除了国家经济落后外,当权者强化对新闻业的控制也是主要原因.本文论述了该国新闻业的曲折发展历程,谈到该国新闻业存在的专业化和职业道德诸问题.2012年,该国出现独立的新闻业组织,政府承诺部分国营私有化.作者认为,赞比亚新闻业的独立和自由发展,尚需时日.
关 键 词 :赞比亚;褐色信封新闻;《赞比亚每日邮报》;ZNBC;ZANIS
作者简介:陈力丹,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教授;李弘扬,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硕士研究生
赞比亚共和国位于非洲中南部的内陆,以高原地形为主,它与八个国家接壤,首都卢萨卡(Lusaka),全国人口近1300万,主要集中在卢萨卡和西北部的铜带省(copperbelt Province).赞比亚矿产资源丰富,是世界第二大产铜国和第二大产钴国.该国语言为英语,本地语主要包括本巴语(Bemba)、尼昂家语(Nyanlia)、洛兹语(Lozi)、通嘉语(Tonga)、考翁黛语(Kaounde)、兰达语(Lunda)以及卢瓦莱语(Luvale)等,其中本巴语人口占全国人口的一半,尼昂家语人口占37%.
赞比亚历史上称北罗德西亚(North Rhodesia).1888年,英国南非公司(British South Africa Company)在这里取得开矿权,随后逐步控制该地区.1911年,英国南非公司完全控制该地,把该地区称为“保护地”.1924年,改由英国议会派出总督实行直接统治.在殖民时期,北罗德西亚的新闻出版物均由殖民者创办,为英国殖民者服务,如《北罗德西亚杂志》、《罗德西亚采矿业》,内容多数与矿产开采相关,后者更是“为英国南非公司股东提供情况而印”.也即:殖民时期的北罗德西亚,其新闻出版物与当地土著人基本无关.非洲人在殖民者的报刊上常被描述成犯罪者.
1964年1月,北罗德西亚实行内部自治,10月24日正式宣布独立,改称赞比亚共和国,首任总统卡翁达(Kenh Did Kaunda),他的“联合民族独立党”(UNIP)是唯一合法的党.作为党魁,卡翁达执政至1991年.这年,在迫于形势压力举行的选举中,“运动”(MMD)取得胜利,该党领导人奇卢巴(Frederick Chiluba)成为总统.其后两任总统姆瓦纳瓦萨(Levy Mwanawasa)和班达(Rupiah Banda),皆为MMD领袖.2011年,最大的反对党“爱国阵线”的领导人萨塔(Michael Sara)当选第5任总统.
卡翁达时期和奇卢巴时期的赞比亚新闻传播业的发展具代表性,因而本文主要考察这两个时期该国新闻传播业的变迁.
一、艰难的通往新闻自由之路
很多非洲国家在上世纪60年代取得独立,这些国家的政府往往以民族或公众利益为名对新闻传播业进行管制:对新闻媒体国有化,给予媒体政治性资助,控制新闻纸供应,建立新闻审查制度和颁发记者证制度,以法律的形式规定不得“滥用”自由、不得“煽动”,拘留、记者,骚扰媒体等.一些国家“政府通过信息部或者政府组建的公司来控制新闻界,这种控制造成封闭的新闻环境,政府甚至不需要采用强权压制的手段,新闻界就是国家政府的延伸.”
卡翁达在位27年,竭力推广所谓“人道主义”,这是一种非洲式的“社会主义”,它“鄙视私有制,重视人与人关系而非物质占有”,将集体利益至于个体利益之上,并将新闻传播业的角色定义为“协助国家发展”.这个时期所有印刷媒体和广播媒体都由政府运营.1975年,仅有的非政府报纸《赞比亚时报》被国有化.如果从卡翁达关于媒体的字面论述看,似乎很有道理,他说:“记者这样一种职业,无论有怎样广泛的外延或详尽的内涵,都应当成为赞比亚向人道主义过渡这一事业的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正如记者们本身是赞比亚人民不可或缺的部分一样.”然而,这种“人道主义”完全不是普世价值意义上人道主义,而与传统非洲思想一致,赞比亚新闻史专家弗朗西斯·卡索玛(Francis Kasoma)评论黑非洲的道德观时说:“对于非洲人来讲,家族的存活比个人的存活更加重要.”
因而,社会对与此不同观点的容忍度很有限.公共关系学者威尔考克斯(Dennis L.Wilcox)指出:依据非洲的文化传统,报界对领导人的批评,会被一些非洲人认为是对国家统一的攻击,因为领导人往往被视作国家的化身.
卡翁达几十年来关于他的“人道主义”的灌输,造成了这样的一种认知观念:新闻媒介是“国家共同体”发展的工具,而不是独立于统治者的自由声音.赞比亚独立后的前20年,除了少数记者和编辑偶尔的勇敢反抗,所有赞比亚媒介都在卡翁达政府的严密控制下.那些尝试着建立独立媒体的个人和组织全都悲惨的失败了.
奇卢巴所领导的MMD宣称该党“下决心致力于确保那些基本的、广为认可的人权写入宪法,这些权利包括:生命健康权、私有财产权、信仰自由、表达自由、结社自由等”.奇卢巴1994年写道:“自由表达和获取信息的权利是基本人权.因此当MMD执政时,记者将会在推进事业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所有真诚的记者,不论是本国还是外国的,都能够不受任何阻碍的履行他们的责任等在MMD治下,国营媒体将成为促进国家统一、重建、发展和国际合作的工具等如果大众媒体中产生纠纷,那么应当建立一个由专业记者、律师以及其他专业代表构成的新闻委员会来受理并解决这些纠纷.个人和组织有权拥有和运营报刊和电子媒体.”——在承认自由表达等基本人权的同时,他提出建立“新闻委员会”.但后来的事实却是:MMD不像一些观察者期待的那样捍卫新闻自由权利,而是鼓吹政府控制新闻业.
在MMD治下,赞比亚的私有媒体取得了一定发展.1991年后超过40种报刊杂志涌现出来,但大多数只出了数期.其中独立报纸有:《每周快报》(The Weekly Express)、《邮报》(The Post)、《赞比亚刑事新闻》(Zambia Crime News)、《太阳报》(The Sun)、《国家先驱报》(The National Herald),《旗帜周报》(The Weekly Standard),《鹰快报》(The Eagle Express)等等,这些报纸纷纷选择能够反映其独立意志的座右铭: 《邮报》称自己为“深入发掘新闻的报纸”(“The Paper that Digs Deeper.”);《每周快报》宣称“我们无所隐藏”(“We He Nothing to Hide.”)而《旗帜周报》则标榜“真理与正义”(“Truth and Justice.”).
MMD的上台很大程度上归结于人们认可该党的媒介理念:将媒体由执政党的工具变为进程的独立参与者.MMD还承诺解散那些亏损的国营企业、倡导经济上的自由竞争、推行媒介私有化.这些政策一旦施行,可能给媒介产业发展带来的益处有三点:其一,意味着国内外的资本可以进入媒体产业,刺激其发展;其二,自由竞争使得市场充满活力,能为媒体带来大量广告;第三,以往媒体必须仰赖国营企业的广告投放为生,解散国营企业使得政府对媒体的控制力下降,有利于媒体独立发展.
然而这些承诺并未真正推行,奇卢巴最终在媒介政策上步了卡翁达的后尘,MMD持续控制着国营媒体,始终对独立媒体保持着公然的敌意和威胁.
赞比亚独立媒体组织(zarabia Independent Media Association简称ZIMA)以及南部非洲媒体协会(Media Institute 0f Southern Africa简称MISA)曾做过一项对奇卢巴第一届任期期间新闻自由的回顾调查.报告中写道:“政府被指窒息新闻自由,而且为媒体人监督政府以使其保持透明性和可问责提供了一个低劣的环境.”
MMD还以一些记者胆大妄为、缺乏爱国精神为由,提出建立媒介委员会(media council)来规制新闻报道内容.然而这项提案一经推出,立刻遭到了来自各方的反对,最终MMD政府迫于压力撤回了该提案.
其它对新闻业的限制还包括:实行记者从业许可证制度;对记者入行进行教育程度限定,制定严格的记者从业执照颁发标准,为记者提供“岗前培训”等.即便如此,独立报刊上也多有揭露奇卢巴政府的腐败和压制批评的文章.《邮报》的创始者孟比(Fred M'membe)曾公然宣称奇卢巴政府害怕独立报刊.
赞比亚新闻自由的发展缓慢,一定程度上归结于民众和政府独特的价值观.
首先,赞比亚民众对于新闻自由没有很高的要求.个人的价值观源于其“社会化过程”,因而生活资料的匮乏某种程度上形塑了赞比亚人的价值观.按照马斯洛的需求层级理论划分,新闻自由属于较高层次的追求.当生存资源缺乏时,人们会更加关注那些最直接的需求而不是那些较远的问题.除非最基本的生存需求得到满足,否则人们是不会对新闻自由这种问题积极地做出回应.而赞比亚是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2007年大约有68%的国民生活在贫困线以下.所以尽管赞比亚的识字率在2003年达到80.6%,但就食物和报纸做出取舍,赞比亚人往往选择前者.
其次,人在成年以前的经历可以形塑人的价值观.人的“社会化过程”同样影响其是否重视新闻自由以及是否愿意推动新闻自由.当下的赞比亚领导人的“社会化过程”要么是在英国殖民时期度过的,要么是在卡翁达统治时期度过的,因此他们才会提议进行媒介规制——因为这是他们大多数人都熟悉的管制结构.
二、赞比亚新闻业存在的问题
(一)“褐色信封新闻”成风
20世纪60年代独立大潮后,很多非洲国家就把“发展报道”(Development Reporting)作为国家新闻业的基石,要求媒体报道为促进国家发展服务,政府和媒体应在促进国家发展的进程中精诚合作.
然而,“发展报道”正日益受到“褐色信封新闻”(Brown Envelope Journali,缩写BEJ),即相当于中国“红包”的危害.“褐色信封新闻”即新闻源为获得充分的正面报道而为记者提供钱财——这些钱往往被包在褐色信封里.在赞比亚褐色信封被称为Ndalama Yamatako,直译过来就是“屁股钱”(money 0f the buttocks).很多赞比亚记者对BEJ习以为常,尽管他们承认BEJ有碍于报道的客观性,却不认为自己收受褐色信封是错误的.
BEJ盛行的主要原因是新闻工作者工资过低.大部分记者的月薪在200到399美元之间,编辑每月收入大约在500美元.而在赞比亚,一个六口之家想要果腹每月平均需要356美元.
另一个原因是市场经济不发达,广告投放量小.厂商既缺乏广告意识,也没有认识到繁荣的广告活动对培育独立媒体的重要性;政府为了控制新闻业也会控制广告投放.
(二)关于艾滋病报道的缺陷
截至2003年底,超过100万赞比亚人被检测出患有艾滋病,超过全国人口的10%.另一方面,艾滋病被认为是耻辱的象征,与之相关的话题成为人际交往的禁区.尽管人际间极少谈论艾滋病,但媒介上有关HIV或AIDS的信息却有很多.这样就形成了一种现象:有关艾滋病的信息传播时,人际传播缺失,报纸、广播等大众传播成为人们了解该类信息的主要来源.一方面,赞比亚报纸、广播等媒体宣传防艾知识、推广安全套使用,为防治艾滋病做出了贡献.
另一方面,赞比亚民间广泛流传着艾滋病可治愈的“偏方”,如:同年轻的处女行房、等.然而新闻界却未能履行“社会守望”的功能、揭穿这些“偏方”.于是上述荒唐的行为依然持续发生,这不光不能治愈艾滋病,反而使其更加广泛的传播.
(三)新闻专业主义的缺失
赞比亚独立新闻媒体缺乏新闻专业主义,严重影响了其报道水平和社会地位.独立报纸往往具有如下特点:有很多误导性的头版头条、由于报道不精确而在数日后不得不经常刊登致歉启事、浅薄的调查、虚假的报道.这些行为一方面导致了读者流失,另一方面使独立媒体丧失了影响国家议程的能力.很多独立报纸的读者并不将其看作可信赖的信息源,他们阅读这些报纸更多是为了娱乐.
新闻专业主义的缺乏使得政府对独立报纸的敌意和压制变得“理所应当”.该国独立报纸缺乏专业主义的表现有三种:其一,独立报纸天然的将自己看成“反对党”.这样一来,报纸便失去了报道的客观性,收到不利于政府的爆料时,往往不经检验而直接刊登.其二,拙劣的鼓吹式报道,模糊了批评与人身攻击的界限.其三,过多使用匿名新闻源攻击当权者,使得记者很容易遭受指控.而记者在法庭上往往无端拒绝合作,常因“藐视法庭”而获罪. 三、赞比亚新闻传播业的现状
(一)三大报纸
1.《赞比亚每日邮报》(ZambiaDaily Mail)被视为赞比亚政府的喉舌,负责发布政府声明以及新闻通告等..该报的前身是英国女出版家霍尔(Barbara Hall)1960年移居欧洲前创办的《非洲邮报》(African 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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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改名《中非邮报》周报(Central African Mail).由于该报不畏权贵,在当地人中非常流行.1965年《中非邮报》遭遇经济困难,被赞比亚政府国有化并命名为《赞比亚邮报》,1967年改为周二刊,1970改为日报《赞比亚每日邮报》.现在该报为四开报纸,内容以本国新闻为主.主要包括本国新闻、商业、体育、娱乐等版块.其办报目标为:“不畏惧、不偏私的为国家服务”(serve the nation without fear 0r four).报纸发行量在1-1.5万份之间.该报还出版《星期日邮报》(Sunday Mail)和《金融邮报》(Financial Mail)2.《赞比亚时报》(Times of Zambia)目前也是政府控制的报纸,发行量约1.5万份.其前身之一为1962年南非人海因里希(Hans Heinrich)在基特韦(Kitwe)创办的《赞比亚人时报》(Zambian Times),随即这份报纸售给一家名叫“伦敦和罗德西亚矿业”(London and Rhodesia Mining)的英国公司.该报的另一个前身为英国殖民时期韦伦斯基(Roy Welensky)于1951年创办的《铜带时报》(The Copperbelt Times),最初总部在恩多拉(Ndola),后为提高发行量迁至当时的经济中心钦戈拉(Chingola),更名为《北方新闻》(The Northern News),初为周二刊,后来为日报,主要服务于殖民地的欧洲人读者.其后该报所有权被南非的“守望”集团(Argus)获得,“守望”集退出罗德西亚市场后将《北方新闻》出售给“伦敦和罗德西亚矿业”公司.
1965年,该公司将两报合并为《赞比亚时报》,7月1日推出,由罗德西亚白人公务员霍尔(Richard Hall)担任主编.霍尔训练了一批非洲编辑和记者来接管这份报纸.20世纪70年代初,在卡玛纳(Dunston Kamana)的领导下,报纸对政府持批评态度,因而在1972年政府直接任命姆万嘉(Vernon Mwaanga)为总编辑,以此干预报纸.
1975年,UNIP接管了《赞比亚时报》并将其总部迁至卢萨卡.1991年选举后,MMD指控UNIP对《赞比亚时报》的接管非法,最高法院判定将《赞比亚时报》的所有权移交给赞比亚政府.该报现总部位于恩多拉,每周末出版《星期日赞比亚时报》(Sunday Times of Zambia).由于被政府控制(事实上是被执政党控制),在2011年的大选期间,《赞比亚时报》只发布支持执政党MMD的信息,而从不报道反对党的信息.该报现任董事长希巴斯滕·克扑兰德(Sebattam C.Kopulande),总编辑阿纳德·卡普丹姆利(Anald Kapelemli).
3.《邮报》(The post)是一份独立的小报(tabloid).1991年7月26日由赞比亚著名新闻记者蒙贝(Fred M'membe)创办于卢萨卡,总编辑为马卡伊(Robinson Makayi).其创办时正值选举,由于反对UNIP的,这份报纸支持作为反对党的MMD并对其上台后促进新闻自由抱有期望.后来事与愿违,MMD继续实行统治,《邮报》对之多有批评,也多次受到压制.
初创时,该报只是面向卢萨卡的地方报纸,继而迅速发展成为全国性报纸.初为周刊,名为《每周邮报》(The Weekly Post),发行量1991年为4万份;1996年变成周五刊,2000成为日报.《邮报》不受政府控制,在政治上相当敢言.正是它的广泛报道,很大程度上阻止了奇卢巴修改宪法以使自己能够第三次出任总统.该报敢于登载讽刺性的反对文章(孟比为此曾两次入狱).
《邮报》是全赞发行量最大的报纸,现任新闻版主编韦伯特·马瑞托(Webster Malido).内容涵盖国内外新闻、商业报道、娱乐报道、作者专栏等.其周日版名为《星期日邮报》(Sunday Post),32版,包含名为“教育邮报”(Educational Post)的教育板块,其电子版可在网站上阅读.
赞比亚的其他主要报纸还有:《民族镜报》(National Mirror)、《矿业镜报》(Mining Mirror)、《太阳周报》(The Sun)、《镜报》(The Miiior)等.
(二)广播电视业
二战前,北罗德西亚不存在广播服务.1941年,英国殖民政府信息部在卢萨卡安装了一台300瓦的发射机,从此开始了赞比亚广播的历史.这个电台建立的最初目的是传播与战争有关的信息.它从一开始就用北罗德西亚方言对当地人广播,因而成为了该地区方言广播的先驱.然而北罗德西亚的财力有限,受众较少,不足以支撑一个广播电台的良性运营.因而在英国政府出资的前提下,南罗德西亚和尼亚萨兰(马拉维旧称)也共同参与运营广播电台,中非广播电台(Central African Broadcasting Station)由此成立.该电台成立之初听众寥寥,因为当时制约广播业发展的最大瓶颈是经济落后,人们买不起收音机.
1949年,英国一家电池公司为北罗德西亚市场开发了一种“铝锅”形的短波接收机,这种接收机售价五英镑.上市三个月,“铝锅”就卖出了1500套.电子管收音机普及之前,“铝锅”共卖出了50000套,大大促进广播业的发展.
1953年“中非联邦”成立,包括南、北罗德西亚和尼亚萨兰.1958年成立了一个新的广播组织“罗德西亚和尼亚萨兰联邦广播公司(Federal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 of Rhodesia and Nyasaland)”,总部在索尔兹伯里,其时卢萨卡仍用英语和方言进行广播.1961年,赞比亚出现了专为白人社区服务的电视台,隶属于“伦敦罗德西亚公司”(London Rhodesia Company). 随着民族矛盾日益尖锐,1964年赞比亚独立.卢萨卡的广播台也转变为赞比亚广播公司(Zambia Broadcasting Corporation).1966年更名为赞比亚广播局(Zambia Broadcasting Services,缩写ZBS)),由政府控制.1988年底再更名为赞比亚国家广播公司(ZNBC),现任总经理约瑟夫·萨拉斯尼(Joseph Salasini).
ZNBC初建时,其体制想要仿照BBC,即自治的、无党派的公营体制.然而它却迅速倒退回去变成了国营体制,站在执政党的角度进行新闻报道,从不发表反对意见,作为执政党的UNIP可以免费在ZNBC刊播竞选广告.ZNBC的经济来源是电视和广播收视费以及政府津贴.
ZNBC电视节目从卢萨卡和基特韦的演播室对外广播,电视信号不能完全覆盖全国.节目内容为新闻、教育、娱乐、文化、宗教等.主要用英语播出,每周播放两部故事片,大多是美国片.
ZNBC下辖广播台有3个,皆为政府控制.一台以七种本国语言播出方言节目;二台主要播出英语节目;三台播出调频节目,主要为那些位于铁路沿线的城市如利文斯通(Livingstone)、卢萨卡、恩多拉和基特韦服务.节目内容包括新闻、政治事务、轻娱乐、体育、宗教及教育.农业广播节目覆盖全国.
ZNBC与南非多选娱乐公司(South Africa's MultiChoice Entertainment)合作推出卫星电视服务.电视对于赞比亚人还算是一种奢侈品,无线电缆与卫星信号接收碟这样的必要设备,只有最富裕的那部分人才能置办得起.
除了ZNBC以外,赞比亚还有一家私人电视台TBN,主要播出宗教节目.
(三)通讯社
赞比亚新闻消息社(Zambia News and Information Services,缩写ZANIS)是赞比亚的通讯社,成立于2005年,由赞比亚消息社(Zambia Information Services)和赞比亚通讯社(Zambia News Agency)合并而成.其座右铭为:“将有关赞比亚的新闻带给赞比亚以及世界”(bringing news about Zambia to Zambia and the world).
ZANIS总部位于卢萨卡,在基特韦、恩多拉等省会城市设有分部.该社隶属于政府信息部,是信息发布的主要渠道和政策解读者,同时也是政府的公关工具.其下设有三个部门:社论编辑部、技术服务与研究部、公关部.它提供包括文本、图片、视频等多种形式的新闻,其客户包括ZNBC、《赞比亚每日邮报》、《赞比亚时报》等国营媒体.
四、展望
2012年7月6日,在经历了三年的计划与协商之后,赞比亚媒介委员会(Zambia Media Council——ZAMEC)成立,它是一个独立的行业自律组织.该委员会成员完全由新闻工作者构成,处理由于新闻报道引起的纠纷.以避免诉诸法律,从而减轻政府和司法系统对新闻业的过多干预.这一媒介委员会也是“被迫”成立的.2009年,当时的信息部长西卡普瓦沙(Ronnie Shikapwasha)曾对传媒业发出警告:“要么传媒业自己建立自律组织,要么由政府建立规制部门.”令人遗憾的是,国营媒体并未参加该媒介委员会.
也是在这个月,赞比亚信息广播和劳工部长沙曼达表示,政府正在考虑将不能盈利的国有报纸私有化.南非的一家公司对政府拥有的《赞比亚时报》和《赞比亚每日邮报》表达了兴趣,愿意收购其中一家报纸.看来,赞政府关于报业私有化的政策有所松动.
阻碍赞比亚新闻业发展的原因,主要有两点:其一是经济的落后.全球性的市场经济的发展,是推动现代新闻传播业发展的基本动力.经济落后造成媒介产业的孱弱(市场的信息需求不强,企业的广告需求不强),同时也造成国民没有足够的能力消费媒介产品.其二是长期的殖民与统治造成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如前所说,赞比亚当前的官员和人民皆是在殖民或的环境中“完成社会化过程”的.由此,他们对“新闻自由的价值和重要性”并没有深刻的认识.政府趋向于维护自身利益而压制新闻自由,而民众维护寻求自由的新闻传播也寥寥无几.
只有在生产力充分发展、人们基本生存需求得到满足下,新一代人在较为开放的环境中完成社会化过程,才能从根本上促使赞比亚人去追求政治和新闻自由,而这两者本身也是相互促进的.赞比亚新闻业的独立和自由发展,尚需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