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回到思想的前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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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 间:2009年11月21日

地 点:珠海度假村酒店一楼丽晶宫

主 办:人民文学杂志社、南方文坛杂志社、珠海市委宣传部、珠海市作协、珠海市青年企业家协会

参加者:(作家)李洱、毕飞宇、麦家、冯唐、田耳、颜歌、东紫、侯马、东君、李铁、龙一、冯晏、蒋方舟、朱山坡、徐则臣、马小淘、邰筐、温远辉、熊育群、黄咏梅、魏微、盛可以,(批评家)施战军、谢有顺、张清华、邵燕君、霍俊明、梁鸿、张莉、李云雷、杨庆祥、申霞艳,(主办方)李敬泽、张燕玲、邱华栋、杨泥、何述强、陈汉雄、胡的清、卢卫平等

论 题:文学:回到思想的前沿

邱华栋:首先请珠海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黄晓东、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温远辉、《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讲话.再请《南方文坛》主编张燕玲为2008年度青年作家批评家宣读颁奖词.

黄晓东:首先我代表东道主珠海对大家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文学跟人类是与生俱来的,所谓“歌咏情、诗言志”.文学给人以美的享受,也给人以思想的启迪.改革开放以后,我国的经济、社会发生了深刻变化,可以说我们是个经济的大国,但是我们的文学创作究竟在世界上有没有地位,有没有影响我很是怀疑.我们应该面对和正视这个问题,再想想我们自己的责任.要成为一个伟大作家,首先要有社会的责任感.这很重要!如果把文学作为一个谋取名利的工具,那这个文学就堕落了.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我们在文学内容和形式上都应该创新,这才能在文学史上留下一笔.最后,祝大会圆满成功!

温远辉:中国青年作家批评家论坛为大家所喜爱,表彰了一批评论家、作家,在推出人才、活跃我国的文学创作方面作出了重要贡献,意义深远.我希望广东作家、批评家能够把握机会,向全国的优秀作家批评家学习.这次主题是“回到思想的前沿”,众所周知,今年是改革开放三十一周年,广东正从各个方面对改革开放的成功经验进行总结,将宝贵的财富继承下去.珠海也是改革开放的特区之一,也同样是思想解放的前沿,如何在文学创作和文学评论中更好地表现出这些思想解放的内容,这很值得我们珠海、广东文学界认真思考.也希望各位老师们对广东的文学多把把脉,把鼓励、提携与友情、亲情结合在一起.

李敬泽:本次论坛的主题是“文学:回到思想的前沿”.文学面对诸多考验,我认为其中根本的一条是,在这个时代的思想前沿上,文学是否还在场这包括两方面的意思,首先是,文学是否能够提出、回应和表达生活中那些内在的、迫切的和尖锐的问题其次,文学能否以它的发现、创见和想象主动参与到这个时代的意识生成过程中去,能否与这个时代最敏锐的思想者们构成有力的对话关系

这是一串问号.我认为,现在我们既缺乏思想的意愿,也缺乏思想的能力.我们是靠老生常谈过日子,我们常常用艺术的洁癖来掩盖思想的怯懦和懒惰,所以,今天就请大家辛苦一下,围绕这个主题交流一下思想.

毕飞宇(作家):我们看看思想的本质是什么思想的基础是什么很简单就是理性,伏尔泰说“所谓启蒙运动,就是勇敢地使用我们的理性”.我最早知道这句话和回忆这句话的感触不一样,最初我对这句话的理解重心放在“理性”上,但我回忆起“勇敢地使用你的理性”时,我觉得伏尔泰真的了不起,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就知道人类面对理性时必须要具备的一个态度和心理,那就是“勇敢”.但在当今时代最有效、最有喜剧效果的往往是对“思想”和“思想者”的戏仿和反讽.我们觉得谈严肃的思想已经成为了一个不体面的事情,我觉得在今天这样一个文化背景下如何面对“思想”、如何面对“思想者”首先不是一个能力问题,甚至首先不是一个思想问题,它是一个态度问题,确定一个良好的心态,我们要有勇气才能做到.思想的处境如此艰难,思想者的处境也是非常非常艰难,在这样的前提下,文学,尤其是具有思想和思想者品质的文学当然要慢慢地退化.可是话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又特别想拐一个弯,昆德拉对陀斯妥耶夫斯基有一个很著名的评论:“如果陀斯妥耶夫斯基不是一个小说家,那他就不再是一个哲学家.”昆德拉认为陀斯妥耶夫斯基是一个了不起的思想家、哲学家,可是这种哲学毕竟不是从概念上来的,陀斯妥耶夫斯基的深刻的思想还是体现在他对人、对人物关系、对婚丧嫁娶、对酒席及对茶、茶杯的仔细描摹当中呈现出来的.如果思想站在文学的前沿我也是很赞成这样的局面的,但是作为一个写小说的的人来讲,我愿意把脚站在文学的基石上,迎着思想的光芒往前走,能不能走在思想的前沿我不知道!

申霞艳(批评家):我是在70年代出生长大的,这有一个尴尬,跟大历史的结合更多一些,出场的方式不漂亮,声音也不够巨大.80年代是直接进到思想的中心,直接进到最前沿.90年代以后我们的热情全部转到经济上去以后,文学在这个时代确实显得很无力.我不知道思想和意识到底有没有很截然的区分,我们今天讲纯粹的思想也是蛮困难的,像毕老师认为“思想是理性”,我觉得理性的背后是,“70后”作家针对“”写作也有道理,在背后指挥理性,我们必须面对不是理性可以控制的想法和,这些东西在“70后”的作家里面可能表现得比“60后”的写作所占比重更大.

侯马(诗人):我觉得文学是在思想的前沿,文学的思考始终是从自己出发的,首先是研究自己,把自己作为人类的标本,在写作当中最大限度地认识你自己,你清晰地、深刻地不加掩饰地认识自己了,你会告诉读者一个人类的标本,唤起他的回忆或者同感也好,他会更多地回到自己.我觉得我是在写了很多年以后,才能更勇敢地更真实地回到自己.不管作品写的谁,文学通过“人学”认识自己、表达自己,从而真实地见证我们这个时代,这是我们秉承的一种创作的本能.

田耳(作家):我写东西跟说话有关,我小时候是个“大舌头”,一说话身边的同学、朋友老模仿我,我很怕说话,其实又很想说.我经常梦见自己滔滔不绝地讲话,然后就剩下我一个人.长大以后我觉得写小说不就是一个人在房子里面滔滔不绝吗然后就写了起来.刚刚听有人说坚持、坚守,写东西以后,我觉得坚守还好,但从来没觉得要坚持,谈“坚持”可能是到了坚持不下去时才谈的吧,我觉得我得到的总是比自己期望的多,感觉挺充实的.

施战军(批评家):文学在今天出现了一种明显的思想饥渴症,文学缺乏强有力的、引领潮头、启人心智的思想.但是会不会由于这样的一种呼唤,就会出现一个思想呢思想饥渴的另一方面是问题焦虑,把思想缩略为一种问题,这样的话我们会适得其反,回到了五四那种问题小说,我觉得这样非常可怕.我觉得90年代超越80年代的地方在于艺术上的多元化,从艺术出发,去寻找思想,比如新散文、新生代诗歌等等.我们过去太习惯于把思想寄托于历史重大事件,可是那个时代的作家给我们一个巨大的启示是他在艺术上有他自己的.我们重新读《创业史》你会发现作者力图把重大的和时代同谋的主题充分民间化、艺术化、生活化.而我们今天的历史和时代主题话语丧失了那种基本的艺术的东西,这是非常让人觉得可怕的.比如有人写减轻农业税,从古至今,最后歌颂农业减税,但没有从文学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农民一旦成为一个非纳税人,国家和人的关系是怎样的这是目前作家思想缺乏的表征,我觉得文学的思想不是在重大主题的反思和书写当中,而是从微小角度切入的文学当中.我们特别渴望综合型的作家,渴望智商、情商等都很高的作家存在,我们的确需要既有文学独特角度又有正常人类眼光的作品,我们的文学思想才能产生.


黄咏梅(作家):我很小的时候很怕死,躺在床上想死了以后会怎样,我爸妈知道了以后就说“这小孩很有思想”.我想,难道我想死的东西就很有思想现在长大了也不会再多想这个问题了,但我对死亡这个问题还没有参透.我最近不再想我将会怎样,我更多是在想我想要什么东西,我想要成为怎样的人.思想对我们作家来说是不避不闪的思考,我觉得写一个好看的小说不是特别难,但是写一个对自我不避不闪的小说可能是我目前真正想要追求的.

邵燕君(批评家):“文学和思想”的关系问题我觉得是一个自80年代以来一直不断纠缠的老问题,可能正是当年80年代造成我们今天的一种焦虑.比如李陀之前建议回到“纯文学”,现在又“反思纯文学”.今天我们谈到文学缺乏思想力的时候会谈到纯文学,好像说是纯文学的错,其实文学回到纯文学的状态应该说和这些年来文学整个“去政治化”的氛围相关,比如说90年代的个人化是思想性的,是对此前文学的集体性质的反拨.在此之后文学与思想确实越来越远,我们的作家更多是处于思想的惰性,这时候个人不再是思想的个人,他与他人无关,个人的写作跟大众和小众的焦虑无关,他的写作没有真正的思想性和艺术性.不是说文学离开思想性以后(作为政治的工具以后)就只有小叙事,它也可以做大叙事,今天我们很多作家所依据的思想资源,其实是80年代已经确立的一种主流的意识形态,我看到今天的作家还用这种反抗的姿态,我觉得很悲哀.这个思想已经很陈旧,但仍然没有纳入作家的疑问和思考,其实你不能够跟思想的前沿结合,你就不能够引领一个意识形态,你的作品被无意识统治的一定是旧的意识形态、过时的思潮、老百姓都知道的东西,而知识分子的任务是反抗常识,为这个社会带来新的思想.

张清华(批评家):我们为什么感觉到现在的文学作品的思想性、作家的思想能力处在一个衰落状况一个是文学创作主题和时代、现实的紧张关系解除了.一旦这个人从时代获益很多,渐渐不跟时代保持紧张关系时,你的思想能力的保持就变得很艰难.在优越的状况下如何保持自我的反思,保持对环境至少是精神层面的紧张关系,这很重要,一旦连这个东西也丧失了再来谈思想的话,确实就很难.再一个是个体的成长.现在经典化的作家、经典化的诗人,基本上是中年以上的人,中年的经验和人生体验面临着很多困境,身份有了,各方面条件都很好了,然后思想的、思想的穿透力就成为一个问题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思想能力的现实性.现在作家始终有一种中产阶级的趣味,我觉得这是思想的敌人.另外是不是我们自己对文本的感受力、对思想的要求也出了问题.以前北岛的作品、欧阳江河的《傍晚穿过广场》保持了思想的尖锐同时又提高了思想的品质,90年代末有韩东的《甲乙》,这个作品给我的感觉就觉得特别绝望,觉得人就是这么回事,现在我觉得尹丽川的《为什么不舒服一点》这部作品保持了思想的能力和对经验的追求,但是思想的品质出现了可怕的下降,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再举一个例子,比如说余华的《活着》,我觉得他写出了中国的历史和背面发生的故事,也深刻地书写了中国人的死亡记忆,我觉得他和那个时代保持了紧张关系.后来的《兄弟》有没有思想性我认为这个作品很有思想,他的主题还不够严峻吗语境还不够诙谐吗难道不是最妙的处理方法吗但这个作品的思想能不能得到某种见证、解释、认知,这也是个问题.

李洱(作家):当我们把世界最艰难的问题全部摆平之后仍然无法挽救一个王国的消失,那么它的问题在哪里只有把问题问到这个点的时候才可能触及最基本的问题.谈到中国文学,在90年代之后,比如说像张承志很多作品的思想倾向都难以认可,但是我仍然读他的文章,我还记得读他的《北方的河》、《黑骏马》的时候的一种感动,但是我们还能从这些作品当中看到思想吗我觉得很难,文学跟思想是否以这样的形式出现任何写作都意味着一个观念问题,任何写作首先是拿起思想武器,它意味着思想问题和素材的结合,然后落实到叙事环节构成小说.到90年代后期之后我们才意识到小说和思想之间应该重新结合,实际上到90年代后期一直到21世纪这十年,我们发现这种结合变得非常非常困难,困难在哪儿呢我跟梁鸿做过一些对话,我们突然发现中国文学史、现代文学、当代文学都没有给我们提供任何范例,整个世界文学几乎没有给我们提供任何范例,所有的中国作家几乎变成一种在沙漠上的写作,完全变成没娘的孩子.你所有的经验,你上中学看的书,上大学专业学习的课本、名著,他们所提供的艺术范式到我们这里失效了.我们要求作家把思想纳入写作,我觉得对作家来讲这个是非常非常艰难的.而每一个作家的自我期许往往比较高,对我来讲,到了四十岁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并不像自己所认为的那样举足轻重,也不像别人认为的那样无足轻重,每个人都要单独面对这个世界、这个书本,你只能够非常微弱地、怀疑性地、艰难地表示你的一点点感觉,你只能够在表达一种细节、一种状况、一些忧虑,我不知道这些情绪,包括我们的坏心情和我们的失败感,它算不算一种思想

蒋方舟(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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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高中生交流时有人问,你现在对体制什么的也发了这么多牢骚,但为什么作家在这种问题上集体失声呢我觉得这个问题有意思.面对这些问题现在的年轻人会更多去看一些公共知识分子的言论,他们觉得作家只是在自己个体的情感领域做一些抒发而已,他觉得这个是他不关注的,作家提供的信息也是无足轻重的,作家也没有话语权.我现在想想,真的是因为社会没有给作家话语权,所以作家就集体失声了吗我想这些是不是也有作家自己的责任我认为是有的,真正的作家应该一直保持对时代的愤怒.

梁鸿(批评家):我觉得文学和思想有非常久远的关系.在80年代文学里面,文学思想参与社会的能力是非常强的.为什么到现在这个问题成了焦虑,我觉得首先是因为90年代以来文学思想观念在稀薄,在遭到质疑.今天探讨这个问题如果从大的抽象意义来谈会陷入空泛之中,从根本来说,今天谈的是什么样的思想在中国当代文学的语境下我们探讨的不仅是普世意义的思想,这对作家是没有意义的.我们呼吁的是跟大众相关的思想,包括中国资本改革、社会主义文学、宏大叙事等等概念.当代文学批评呼唤文学回到思想的时候,也是使文学回到大政治当中、回到宏大叙事当中,也是在大的政策范围思考的思想,而不是普世能力的思想,我想这是我们讨论所谓“回到思想前沿”的前提.我非常赞成个人化写作,但不能成为小众的文学,应该把本身的一种冲动和大的社会现实之间形成一种对接,而现在恰恰就没有对接.我们真正批判的是那种跟政治的思想对接,这并不能够归结为作家的浅薄,而是对当代历史的警惕.只有感性、感受、抒情是不够的,需要一种知识,不仅是纯学术的知识,而是对社会的认知,如何进入时代,又超越这个时代.作家应该有新的想象空间.只有当思想与文学内容成为组织要素,思想才有它的文学意义在里面.

盛可以(作家):我觉得在这样一个娱乐与消费的年代重提文学的思想性有点儿不合时宜,也很有勇气.我们都嘲笑思想者,也有的作家本身就放弃了文学上的理想和坚持投身到这种潮流当中.我觉得我们作家不能随波逐流,而应该成为一个独立的、有思想的人.很多好作家认为解决了写作的基本问题――语言问题――就可以一劳永逸了,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余杰说当代文学只有肉体的活着、没有灵魂的求索,人物、故事本身可以达到什么样的思想高度归根到底还是取决于作家的价值观和对社会的认知、对人性的把握和对事物的态度.第二个只有泛滥的抒情,没有冷峻的真相.我们说真话的勇气渐渐消失了,我感到自己是活在被表象遮蔽的世界里,我们被强迫忘记历史,我们被告知不用思想,这种文学有没有出路,要打上一个很大的问号.

冯唐(作家):我说几点,第一,我不认为是表达本身的问题,对表达本身,作为一个作家使不上太多力气,能坐到这里来的该定型的早定型了,长歪了的基本上也纠正不了了.第二,有可能是没想清楚,没体会精细.如果你的心智没有展开,你的劳动没有流出自己的汗水,你的伤口没有流出自己的血,你简单写别人要你写的东西,你写不出来.第三,没有体会清楚的原因在于没有经历没有生活,没有写出彩,多数是因为镜头没打开或镜头对着空洞.有一个比较大的误区是苦难的生活才是生活,我觉得这是扯淡,如果这是对的话,那奴隶社会会出现最伟大的文学家.那最真切的日子就是生活,脑子和脖子一样会酸的,体力劳动也是劳动.你经历、你理解、你表达!

李云雷(批评家):我觉得文学回到思想的前沿,最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才能回到思想前沿我觉得一个前提就是应该对我们现在的处境、包括文学的处境、每个人的精神处境有一个了解,然后对造成我们想法的意识形态、观念有一个反思.王蒙前段时间说中国文学处在最好的时期,我基本上不同意他们的判断,问题可能在于他们是十年代文学的亲历者,他们用内在的标准和内在的观念看这个时期的文学可能会有一些比较高的评价.但是如果我们用比较长的时段来看,感觉会不一样.从五四运动以来我们文学的观念基本上每过十年、二十年会发生很大变化,在上个阶段大家觉得很好的作品,在下一个阶段就会觉得没那么重要,或有时候会觉得很可笑.现在也处在这样一个历史的进程之中,所以我们现在很重要的作品可能再过十年、二十年会被别人认为是可笑的.历史是很无情的,但是这种无情它又是有它内在的东西,我们不应该用一种历史主义和虚无主义的态度看待它.比如说像鲁迅这样的经典作家就不会过时.我相信最终能形成一种新的文学的标准和独立、稳定的价值评判系统.

东君(作家):今天这个话题我觉得好像太大了,但是对我们这代作家来说似乎并不大,这个题目里面有一个关 键 词 就是“回到”,文学的幽灵一直在世界上游荡,但究竟跑到哪里去了与其说文学回到思想的前沿,不如说文学回到文学的本身.影视的出现果真能代替小说的叙事功能吗我觉得不可能.曾经有一段小说写男女在床上的情景,他不是写性描写,而是有幽默风趣的对话,读者注意到的可能是对话阐释的语言魅力,而不是别的什么.如果是电影镜头,可能注重的是肢体语言,把语言的魅力放到一边.我想这是文学与电影的不同之处,它还会回到文学的本身,回到思想的前沿.

颜歌(作家):我对这个主题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听到大家说了这么多,似乎明白了一点.我其实一直都觉得一部作品的最好的境界就是“人剑合一”.曾经有一段写简奥斯汀的文字,说她这一辈子可能没有走出过她生活的城市,只是从一个大宅子到另外一个大宅子,她温顺、没有野心的性格和她的生活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她的生活状况和内在个性可以发出共鸣,所以简奥斯汀留下了她的很美的小说,这是一种我喜欢的状态.说起有思想的人,我想到了苏珊朗格和昆德拉,我承认他们的小说是好的小说,但他们的小说没法让我喜欢.我个人喜欢像川端康成那样的小说家,把自己放在台面上.上午有个摄影家说把光圈调小快门速度就可以放慢,有一种人是致力于的摄影家,像杉本博司,他拍了很多的东西,有海,有剧院.题材相对集中在那些看起来永恒不动的事物.有叠加就有力量.你从你不断重复的行动里面得到了一种力量和意义.我欣赏这样的写作状态,像修行.

张莉(批评家):今天的话题是文学回到思想的前沿,说“回到”,意味着我们曾经有,更意味着当下的“不在”.当代文学写作的个人性和文学性与80年代的相比,仿佛并没有“落后”.但其实有差异.当年,我们的个人化面对的是僵化的意识形态,今天我们面对的是金钱意识形态.这个意识形态鼓励你成为消费自由的个人,并用一种生活的安逸目标来潜移默化地腐蚀我们作为个人的那部分公共意识,那么,当我们在书写中迷恋物质生活,强调作为物质个人的那部分自由和安逸时,是不是有可能忽略或遗忘了对精神性的追求而这种忽略和遗忘是不是已然如这个金钱意识形态所愿,逐渐成为它的一部分当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在当下张扬“个体”一定会导致个人与公共生活的脱节,或者一定会使我们陷入原子化和动物化的境地,不是的.但是,当整个社会只关注作为物质存在的个人而忽略精神上的不健全时,作为写作者,我觉得要有所思考,要对表象有穿透力和理解力.很希望看到中国有那样的作品问世,它可以给一个黑夜中孤独的个人以精神意义上还乡,或者让我们感到作为个人的自己与作为社会的存在之间的血肉关联.可是,这样的作品并不多吧.在这个语境里强调写作的公共性,更多的是出于反拨.作为现代社会的一分子,无论是写作者还是普通人,缺少公共意识的个人生活都是匮乏与不健全的.

魏微(作家):我看这个题目应该是批评家提出来的,作家不太可能提出这样的思路.小说的思想、语言、叙事是连在一起的,把思想单列出来讨论是否有意义我觉得文学首先是艺术.最近几年大家都在批评小说家,批评我们的文学没有魅力,我自己有这样的感触.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并不在于我们的小说少思想性,而是在于我们的小说少艺术性,少一些好的恰当的表现方式.如果我有思想的话我愿意藏着写,如果有人说你的小说写得很深刻,我不觉得是表扬我,我的思想显然被别人看出来了.如果别人说你的小说写得有自己的调子,有那么几个让人记住的人物形象我会觉得是夸我.我并不是要否认思想的深刻性来拒谈思想性,我觉得生动的人物形象是小说最重要的东西.

朱山坡(作家):“文学:回到思想的前沿”这个题目有点儿诡异,我觉得批评家给我们提出一个问题,要求我们写作的要增加写作难度,给自己提更高要求.其实在写小说的时候并没有考虑思想,思想有没有走在前沿.有时候我质疑,前沿在哪里什么是前沿我们怎样才能走到前沿去走到思想前沿的人毕竟很少数,大家都走到前沿去,那就不是前沿了.我们最关心的是人间的真善美、慈悲、爱,这种事情永远不会落后,永远会走在时代的前沿.

李敬泽:但什么是真善美如何表现真善美都需要你进行认真思考.

朱山坡:这是技巧问题.

李敬泽:这不是技巧,这个世界什么是真,这是技巧问题吗这是认识问题.

邰筐(诗人):“文学:回到思想的前沿”这个题目不仅重要而且及时,在学术上具有敏感度和前瞻性.当下写作者普遍缺乏沉淀和思考,写作难度系数降低.要解决这个问题,小说家和诗人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小说家善于把一件简单的事情无限地放大和复杂化.而诗人却需要把对这个世界的复杂经验尽可能地简单化.这个由复杂到简单的过程就是情感浓缩和提纯的过程.诗歌语言的生成应该是一吨海水和一把盐的关系,是一座花园和你舌尖上一滴蜜的比例.诗人和这个世界的关系应该是构建一条你个人与这个世界对话的秘密通道,从而达成和解的关系.诗人与这个时代的关系应该是一个逃票进入电影院,躲在黑暗角落的小孩和大银幕的关系.我觉得好诗人应该有一个巨大的胃,要有对生活超强的反刍和消化能力,诗歌的写作过程就好比抽水机抽水的过程,要让从心灵本源出发的情感再上扬到你的大脑沉淀、过滤一遍,或许会达到一种冷静、深刻和智慧的状态,并多出一种被称为“思想”的成分.

何述强(作家):我觉得文化的核心应该是柔软的、温柔的,绝不是教条的,比如大海里的贝、螺,如果内心不柔软,没有感觉,贝就死了.由于柔软的内部我们经得起跌荡,也不怕惊涛骇浪,所以我们可以遍体鳞伤、伤痕累累,但是我们的内部是柔软的,只要还拥有柔软什么都不用担心,柔软让我们获得与人生、人间万物相依相恋的可能.文学离开它善感、敏锐、柔软的出发点就会走偏,对广阔的社会、人生缺乏准确判断,就无法在第一现场捕捉异质的、灵动的东西,剩下一个躯壳会被时代的浪潮推到边缘.

龙一(作家):我觉得思想的前沿是思想的渴望,也是历史的下一步,发现思想的前沿,发现社会的主导思想,就是说发现我们思想下一步需求,我们历史下一步该行走的方向.当然也可能走的时候我们发现错了,走了一段弯路,但是整个历史前进是在一个很宽泛的范围呢,所以大家不要害怕发现的思想对大家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不管思想是陈旧还是新锐,尽管发表.另外,表达思想是有技术性的,通过文学表达思想要有表达的技术,至少民众要听得懂,要能够理解.我觉得小说表达思想的方式就是人物和故事的表演,我们通过人物和故事表演来传达作者自己的思想,而不是我们喊出思想.

谢有顺(批评家):我觉得文学回到思想的前沿有独特的方式,思想就是认识、世界观,对人性、对生存的看法、感受,有没有思想,就意味着你面对世界面对人的时候,有没有你这样一个人真正自己的独有的观念、认识,没有世界观和认识观的作家当然是很难想象的,为什么要提供这样一个角度,我们今天的文学写作越来越和影视、新闻争宠,并没有提供文学自己的方式.据我所知绝大多数伟大的写作其实都是失败主义的写作,站在绝境意识上写作时,我们的思想才会被体现出来,我该如何活着,我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我该如何以人的方式面对这个巨大的黑暗或者面对这个巨大的复杂的现实有这些东西提出来以后,可能思想就开始成为一种世界观和认识论,在你的写作中发生作用.具体的作用是使得你所要书写的当代人生有一种辩论的,因为你有这种思想和认识方面的困惑,你才会对你写的生活质疑,渴望辩论,在其中发现和呈现新的可能性,生活不仅是这样的,还要追问生活可能是怎样.没有这种认识如何与生活辩论文学家有自己的思路,就是建立文学自己的边界,这个边界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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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随便放弃.重新获得体验和思想者的认识,重新获得绝境意识,并且通过这种绝境写作获得辩论的能力,我觉得这是根本.

熊育群(作家):有独立追求的作家非常非常少,作家在生存方式上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没有自己的坚持,你说他的作品会有思想的穿透力吗很难.我觉得张承志有自己坚守的东西,他的思想是另外一码事,但是能够做到行与知的一致已经很可贵了.我想要谈思想的力量,没有自己身体力行的思想是虚假的.对文学来讲能不能追求真相,发现真相,如果我们对真相缺乏一种争论的勇气来谈思想,那是缘木求鱼的,是做不到的.所以我觉得第一个要做的是“追求我们生活的真相”.

霍俊明(批评家):是不是文学的思想性就一定和公共性有关我觉得当下作家身份复杂,但是很多人与时代的关系非常简单,包括流行的新农村写作、打工诗歌,这些作品真的有思想性吗上午清华老师说中产阶级的写作他不推崇,难道说中产阶级的写作没有思想性我们不能用道德化的批判对文化现象说话,我觉得还是应该从学理的方式说话.包括上午清华老师说“70后”诗人的尹丽川作品,另外一位老师也说了“70后”的小说有一种化,但我认为她的作品恰恰是对“70后”一代人的反思,我觉得是有思想性的.我觉得思想和文学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关键是文学和思想是如何呈现的,不同的文学观念有不同的思想,文学是为政治还是为阶级,为人生还是为思想,还是为娱乐应该说文学的思想性是多元化的,中国的后工业和商业时始,看似写作越来越自由化,但并没有真正降低写作的难度.可能当下的写作者过于低估了我们这个时代.

东紫(作家):我觉得有切身经历的事情导致我对事情的体验有不同的深度.也就是说思想来自个人的体验,有了这种体验,可能会对生活、世界的认识更深刻.

冯晏(诗人):我认为真正深刻的思想应该是天份决定的,但同时训练很重要,我觉得我们的作家在这种忙碌的时代很难训练自己的思想,产生一个思想概念,你想把这个概念阐述得像哲学家阐述自己的思想深入下去,那真的要一种训练.语言也需要训练,没有精雕细刻的东西也很难有深刻的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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