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了”其法律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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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私了”指的是当事人不经过法定的司法机关、诉讼程序而私下了结一些民纠纷.“私了”在灵活解决一些民间法律纠纷方面还是发挥了积极的意义的,但是其也存在诸如不利于保持国家强制法的威慑力等不足.

【关 键 词 】私了；民间法；国家强制法；法律多元；妥协与合作

“私了”指的是当事人不经过法定的司法机关、诉讼程序而私下了结一些民事纠纷.在社会中,不管是在乡村还是在城市,“私了”现象都是普遍存在的.本文通过对苏力先生的《法治及其本土资源》一书以及相关文献的分析比较研究了“私了”产生的原因,其缺陷和不足,以及“私了”的积极作用和法律意义.

一、“私了”的概述

“私了,指不经过司法手续而私下了结.” i

苏力先生在他的《法治及其本土资源》中列举了一个私了的案件.大概案情就是,甲男爱上了另一个村子的乙女,在他们约会的过程中甲要求发生性关系,乙拒绝,但是男方以强力奸污了女方.女方回家后报案.在正式逮捕甲之前,甲父母来到乙家中请求私了,条件是：甲娶乙,并支付乙人民币3000元,而女方应以撤诉作为回报.女方家中原则上同意这些条件,只是要求更多的赔偿.双方就赔偿费讨价还价,最后达成协议,赔5000元.尽管男女方都未达到法定婚龄,他们还是通过熟人领取了结婚证.但是这一规避法律的私了被政府发现了.婚姻被宣告无效,男青年受到正式起诉并被判刑.ii

苏力先生也说过,这个案件并不完全是真实的但这种事情在中国社会中确是比较普遍的,特别是在农村；当然不一定都是刑事案件,有许多可能是民事侵权案件.iii

苏力先生认为“因此,事实上,他们是在知道国家法律会制裁男青年的情况下,作出了一种充满文化意蕴的理性选择――合作规避国家制定法.这种选择虽然没有以国家制定法的规则作指导,但绝不是没有知识和规则指导的行为.他们选择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显示出有一种文化和规则在起作用.否则,也许女青年会哭上几天,然后就忍了；也许女方及其家庭会选择报复,而报复的手段几乎是无限多样的.如果男方真的不知法,他可能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以为然,他甚至会安慰女方,但绝对不会请求女方撤诉――其之所以请求女方撤诉是因为他知道他可能受到国家制定法的制裁.而之所以双方可能很快达成协议,也并不因为这种协议是最‘自然而然的’、或最合理的.如果没有一些潜在规则的制约,解决纠纷的手段必定是无穷的,因此,他（她）们就难以达成协议.正如人们只有说共通过的语言才能对话一样,人们只有分享某些规则,才能达成协议.而正是由于这种潜在的规则的作用才使得双方认为他（她）所达成的协议是公正的、合乎情理的,至少是双方可以接受的（只要试想,如果这个男青年的是一位在美国长大的女孩,这个协议能够达成吗?）”iv

综上所述,笔者也和苏力先生的观点一样,私了的内涵其实是一种为了自身利益最大化而规避国家制定法（其中有的比如本案中的当事人还是知法并且规避法）,采用该地区的一种文化或规则即民间法.笔者认为,“私了”的内涵就是“私了”现象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当事人认为“民间法”优于国家制定法.（当然,当事人对自身的利益进行了权衡,考虑.）

二、私了产生的原因

（一）传统观念的影响及法制观念淡薄.比如中国人的“厌诉”的观念.在古代,儒家思想倡导“以和为贵”,倡导重视道德的力量,用道德去感化,所以人们在可以私下用民间法协商一致的情况下不愿意对付公堂.在现代,笔者看来,许多人遇到法律上的纠纷,由于怕惹事,怕麻烦,宁愿选择用社会通行的规则来私了.

（二）法律的多元.在笔者看来,正是由于有了法律多元这种现象的存在,才有了民间法,才有了“私了”. “无论是作为非正式制度的‘本土资源’,还是作为与国家法相对应的‘民间法’,都必须放置于苏力所谓的‘法律多元’的知识传统中加以理解.”v法律是人们创立的,是人们在社会中不断生活,不断交往后的产物.有学者说过,法律是道德的底线,而道德是一种文化,因此从一定意义上来说,法律也是一种文化现象.苏力先生认为,法律的多元对社会的法律观念,对各社会阶层和次群体中的秩序形成,以及国家制定法的运作都有深刻和广泛的影响.vi

（三）国家强制法的威慑力的影响.可以说,“私了”的存在,正是由于国家强制法的存在,受了国家强制法威慑力的影响.“要调整和改变这种状况,私了个案的分析仍然具有魔种启示：当法律规避不可避免甚或有必要的情况下,法律规避也许并不那么可怕,因为规避的存在本身就表明规避则意识到国家制定法或一种权威的存在,当他们努力规避国家制定法时实际上也正是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国家法律的规则（当然也是在改变国家的法律规则）.真正严重的问题是行为人在行为时心目中完全没有这样一个权威,没有这样一个顾忌；这时,出现的就不是一种法律规避,而可能是对国家法律政策的无视和公开挑战.” vii

三、“私了”的消极影响

“私了”不利于保持国家强制法的威严性,不利于法制社会的构建.中国现在在大力提倡建立法治社会,提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执法必严,违法必究”.国家强制法总的来说在稳定社会秩序,保障人民权益方面是起了非常大的作用的.法律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国家强制法应该具有威严性.一些严重违法的”私了”现象,不利于法制社会的构建,不利于社会的公平与正义.

四、“私了”的法律意义

（一）启示了法学学者们应该扩大法学的研究范围.在笔者看来,这就提示了当今法学界的研究应该扩大范围.正如苏力先生所言：“因此,我们必须扩大法学的研究范围,注重对社会规范秩序的实证研究,发现那些因融入社会的背景而不为我们看见的,却被我们当做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社会规范.”viii

（二）“私了”灵活地解决了一些民间纠纷,节约了一些诉讼资源.笔者认为,通过“私了”一些没有涉及到严重犯罪的民间纠纷确实是得到了高效灵活的解决.同时,对于一些民事普通纠纷,经过“私了”就解决好了的话,就不必走诉讼等程序,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当事人自己节约了资本.同时,也使司法机关少办点案件,少消耗司法机关办案的精力.所以,笔者认为,这样的一些“私了”,确实是节约了诉讼成本.

注释：

i http：//baike.baidu./view/348714.

ii苏力著：《法治及其本土资源》,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5页.

iii苏力著：《法治及其本土资源》,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5页.

iv苏力著：《法治及其本土资源》,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47页.

v田飞龙：“本土资源与法律多元――重读苏力之《法治及其本土资源》.载《北京大学研究生学志》,2007年第2期,第108页.

vi苏力著：《法治及其本土资源》,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53页.

vii苏力著：《法治及其本土资源》,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73页.

viii苏力著：《法治及其本土资源》,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60页.

【参考文献】

[1]苏力.法治及其本土资源[M].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2004.

[2]田飞龙.本土资源与法律多元――重读苏力之《法治及其本土资源》[J].北京大学研究生学志,2007（2）.